“哎,你说你,惹谁不行非惹古尔克。那家伙可是风津dao的一尊杀神啊,就连陛下都不敢和他开玩笑……”车厢里,留着一tou微卷短发的少年絮絮叨叨,他往男人的shenti上不停撒着药粉,动作仿佛在给菜锅里加盐。他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搞的我好不容易放个假还要照顾你,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你没有,你只考虑你自己。”
而在他对面,尊贵英俊的男人一言不发,他脸色苍白,似乎还没摆脱重伤初愈后的虚弱。索迩见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dao:“好啦,他不会追你追到这里来的。再怎么说,我的爵位可是比他高一度呢~”
说完,他转tou看向跪在脚边的阿克琉克,语气冰寒冷酷,仿佛瞬间换了个人似的:“把换下的纱布洗干净。”
“是。”阿克琉克双手接过从吉尔伽美什shen上拆下来的厚厚的带血的绷带,倒退出了车厢。
“我啊,一向是以擅长修复魂路出名的,一般来找我的都是魂术师。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论治疗普通人的水平,我同样是个天才。”索迩转过脸,又换上了那副笑靥如花的表情,dai着jing1致麂pi手套的手指微微摩挲。“给你撒的药粉,是栖风石莲的花rui阴干磨碎后的粉末。虽然作用不如栖风石莲的气ti那么强效,但胜在便宜。这样我也不用早起贪黑地每天爬悬崖采药了……那么高很危险的……”
两人一个始终沉默,另一个一路唠叨,就这样达成了某种奇妙的平衡。ma车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跟着车队辘辘远行。车队穿越原野,入目一片枯黄,却并不给人萧索之感,反而异常疏朗辽旷,让人的心xiong也跟着开阔起来。这是典型的北地风光,在四季如春的亚斯蓝,很难见到这样的景象。
而他现在的shen份是女王冬狩的随行人员,正坐在皇室豪华车队其中一辆的包厢里。
吉尔伽美什侧过脸,无声凝视着车外的风光。他鼻梁高ting,眉眼深邃,是那种线条锋利带点威严的帝王长相,很难将他与“孱弱”“无力”等形容相联系。可此刻,他浑shen裹着厚厚的雪白狐裘,手指纤长苍白,看起来仿佛晶莹易碎的玻璃。
驶过原野后,车队又穿越了几片不大的山谷和森林,最终停在一座隐蔽的峡谷入口。谷口狭长阴邃,周围光秃秃的,呼呼往外灌着风,看起来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索迩撇了撇嘴,dao:“有的时候,我都怀疑鹿鸣峡谷起错了名字,应该叫狼嚎峡谷才对……行了,到地方了,我下去咯。”
只是一个眨眼的闪烁,索迩便从吉尔伽美什面前消失,空气中只残留着他标志xing的,淡淡的樱花香气。吉尔伽美什仍旧靠在车窗上,不动声色地看着风后及其随从们纷纷从其他ma车里走出,有说有笑地走入了谷中。
看来他们是要在鹿鸣峡谷中进行狩猎。
“我应该下去么。”他保持着撑着太阳xue默默凝视的姿势,嘴chun蠕动了一下。一缕被风压缩后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同样微不可闻,来自他唯一的盟友,阿克琉克及其背后的风音组织:“下。”
“在皇室单独的冬狩活动中,所有人都可以自由活动,没有任何限制。鹿鸣峡谷里路线错综复杂,一旦进入很难追踪,届时我们的人会接应你,从内bu一条小路偷偷溜走。出了鹿鸣峡谷就是北之森,是你们水源亚斯蓝的领地,到那时我相信你自有方法。”
吉尔伽美什点点tou,觉得这个方法还是有很大可行xing的。他追问dao:“如何保证我不被监视?”
阿克琉克沉默了一会,一声冷笑传来:“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在鹿鸣峡谷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恶劣的天然环境就是对你最大的束缚。更何况……冬狩的时候,没人会有心思监视你。”
吉尔伽美什虽仍有疑惑,可阿克琉克却不再多说了。他只好慢慢地走下ma车,独自落在大bu队的最后面。随行全员都是一shen便于游猎的劲装打扮,唯有他锦衣貂裘,像一个跑错了地方的富家翁。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dangdang地走进寸草不生的峡谷,高耸的山岩遮蔽了大bu分的光线,只有touding一线幽暗的天光。峡谷内及其阴冷,阴风习习,看不到一丝飞禽走兽存在的痕迹。正当吉尔伽美什暗自疑惑这种地方有什么猎物可狩时,他的左前方突然扑簌簌闪过一dao白影!接着是嗖一声凌厉的羽箭破空声,那白影顿时应声倒下……吉尔伽美什的瞳孔缩紧了,被she1落的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个人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很快不动了。血从他的脖颈中汩汩涌出,染红了灰色的土地。古尔克ca拭着弓弦,冷冷dao:“冬狩,开始。”
严阵以待的随从们哗地散开,如chao水般涌入峡谷的各个角落,无声地加入狩猎。吉尔伽美什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只感觉荒谬绝lun!
——如果只是普通的狩人游戏,倒犯不着让吉尔伽美什这么讶异。可问题是方才被击杀的并非普通人,而是一名魂术师!还是一个实力至少在王爵级的魂术师!
西鲁芙竟可以把王爵当成随意狩猎的动物!?
阿克琉克的shen影无声出现在吉尔伽美什旁边。他神色冷峻,双眸中掺着强烈的厌恶,他望着那个死去的白衣人,淡淡解释dao:“死的那个是风津猎人。不,准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