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爱你」对迪克而言和喝水一样自然。

        不论是通过嘴巴说出来，还是用行动证明，男孩不会放过一丝一毫能表达爱意的机会，尤其是当他的新家人并不擅长表达的时候。迪克得确保他们知dao自己的爱。他会用拥抱和笑容告诉他们「我爱你」，用眼神告诉他们「我爱你」，在任何不经意的，又或是特殊的日子对他们说「我爱你」，并附上爱的礼物：一张卡片，一幅画，一个ma克杯。

        可以说「我爱你」是迪克的生存模式，那是他的呼xi。他不会因为「我爱你」而哭泣！嗯，也许他会因为他的家人对他说「我爱你」而哭泣，这得看场合。

        但通常，他不会因为自己说「我爱你」而哭泣。

        所以，迪克不知dao为什么他会哭得稀里哗啦，啜泣着和电话另一tou的布鲁斯断断续续地说「我爱你」，一边询问他是否知dao他爱他，他是不是也爱他。

        电话另一tou的布鲁斯像受到惊吓的猫瞪大眼睛。

        迪克不会因为说「我爱你」而哭泣，那是迪克，所以一定是遇到什么问题——

        韦恩先生的大脑飞速运转，接着脸色变得苍白。

        上帝。迪克被綁架了。也许他被折磨了，所以他在哭，用「我爱你」当成信号！

        但是......「你知dao我爱你对吗？」和「你也爱我对不对，布鲁斯？」不是他们说好的暗号。

        布鲁斯迅速来到蝙蝠dong检查迪克的定位。他在——学校。这没有让布鲁斯放松下来，他的神情变得凝重。

        这代表学校被入侵。有人绑架了孩子们。

        「迪克，chum。」布鲁斯用很轻的，很低沉的声音安抚啜泣的孩子。「冷静下来。你受伤了吗？」

        「不......？」迪克xi了xi鼻子，他的鼻音很重，「我没有受伤？」

        感谢上帝。布鲁斯呼出一口气。

        「旁边有人在监视你吗？」他问，「如果是，xi一下鼻子。不是，两下。」

        迪克下意识地xi了一下鼻子，布鲁斯下巴绷紧。他们站在迪克旁边，也许拿着武qi对准他的脑袋。

        「他们拿什么武qi？」布鲁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枪枝，一下，刀械——」

        迪克终于意识到布鲁斯在说什么。他忍不住笑了出来，鼻子还冒出一个鼻涕泡泡。

        「不！」迪克咯咯笑，「不！你这个傻瓜。我没有被绑架！我只是在说我爱你！老师要我们打给家人说我爱你！」

        布鲁斯的脑袋空白了一会。

        迪克没有被绑架。迪克很安全。

        「......那么，为什么你在哭？」脑袋重新运转后，布鲁斯缓缓地问。

        电话另一tou的迪克被布鲁斯逗笑之后，哭泣一下子就停住了，他的说话方式不再破碎，或者说，没那么破碎，「我不知dao。我就是－哭了。我不知dao我为什么哭。「我爱你」明明很简单，它不应该让我哭！」

        哦，chum......

        知dao这是一场我爱你乌龙，布鲁斯没有生气。他叹了口气。

        「好吧......我想我还有两个问题还没回答你。」

        这名小男孩似乎忘记哭泣时说的话：「两个问题？」

        「是的。」他说，「我知dao你爱我。是的，我也爱你，迪克。」

        电话另一tou沉默几秒，大概有一个男孩试图憋住哭泣那么久。当迪克再也憋不住他的眼泪，一声响亮的抽泣传到布鲁斯耳里。

        它断断续续，很轻，很柔和。它听起来很高兴。

        「我爱你。」男孩哭着说，布鲁斯听见背景音——迪克的老师在说格雷森先生，你还好吗？以及其他孩子的讨论声。天啊，迪克还在课堂中。「我爱你，B，我......我很高兴你知dao我爱你。」

        我一直担心这个。迪克啜泣。我担心你不知dao我爱你。

        「我知dao。」布鲁斯低声回答，我也害怕这一点。我担心你不知dao我爱你。「很高兴你知dao我爱你。」

        小男孩再也不压低声音，在课堂上放声大哭。

        「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我想回家——我可以，嗝，回家吗？现......现在？拜，嗝，拜托——」

        电话另一tou传来一声叹息：......当然好，chum。把电话交给老师，我和阿尔弗雷德会去学校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