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有去找盛安,可看到她在医院憔悴了不少,为了自己的亲人四奔波,而自己那点可笑的感情对人家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原来他不强大。
他想着二人会一辈子在一起,她的每一个画面都会深深刻在脑海里,比什么照片更加有意义。
可现在……
碎裂的玻璃罐子划破了她的指尖,她毫无知觉依旧在草地里摸索,直到摸到一个细小的铃铛串子,整个人才停住了动作。
“你去看看。”
几日后沈嘉言再去学校时,听导员提及有学生放弃了留学名额,导致今年出国留学的人少了一个。
“小姐,下这么大的雨,快回屋吧!等下老爷看见又要说了!”
天而降的雨水,干涩的眼眶里没有一滴泪。
保姆朝院门看了一眼,低声说:“肯定走了,下这么大的雨,人也不是傻子。”
钢印压住了她的衣领,就好像他和她之间的隔阂,再也抹不平。
她抓紧了草叶,不敢回看一眼。
在生死面前,什么都变得渺小了起来。
路曼突然猛,一口气憋在口梗在心间。
铃铛嵌进了她的掌心,连带留下的还有一片发白的指印。
“路曼……”微弱的声音一传出,她心底猛烈一颤,就好像扑灭的火把被风出猩红的光。
她就好像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寻不到踪迹。
她脚步凌乱,朝院内狂奔而去。
他递上机票,踏进登机口,用背影和这个城市告别。
保姆无奈,快步跑向院外左右探了两眼,“没人,小姐,快回屋吧,等下冻感冒了。”
事情对与错就告一段落吧,只要她过得好。
她不知自己有没有哭,只知鼻尖酸痛,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他从山上下也会受伤,被雨淋了也会发烧,分手了也会心痛麻木。
他一猜便知是她。
“他走了吗?”
他就这样,和她彻底失了联系。
一连几日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不仅是她的,还有周雪羽的,无一列外,没有人接。
保姆撑着伞给她遮雨,她突然发疯似的扑向草地,借着闪电发出的光,一点一点摸向四分五裂的风铃。
小小的证件照被他小心翼翼进钱包里,心口的朱砂痣在这一刻摩发亮。
等他再去她小区时,已经被安保系统拉进了黑名单,不给他踏入小区一步。
大雨同时冲刷着二人的,她的发乱成一团,贴在额边不停往下滴着水珠。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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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路曼。
二人在一起时间不长,但他从没和她拍过合照,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总是被她轻而易举用各种话题打岔。
他看着从导员那讨来的出国留学申请表,上面的照片竟成了他唯一寄托思念之物。
再见了,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