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江
峒羫郡,鈸城
鈸城是離峒羫郡首府鄺城尚有兩日路程的小城,因附近有三處礦場,其開采的曜晶礦多用於製作兵qi、工ju等,所以鈸城有為數眾多的匠人,但近日鈸城出現了為數不少的軍士在街上巡視,還實行了夜禁,即不允許夜晚人們在街上行走,這是極其罕見的情況,似乎一gu不祥之風正搜刮著這座小城。
每座城市都有其獨特的鬥獸台,鈸城的鬥獸台位於這座小城的中心,每隔一些時日就會舉辦獸鬥,舉辦時可謂是萬人空巷,甚至還有人會特定從附近城市趕來,因為鈸城的獸鬥相比其他城市更為有趣的是,除了充斥在空氣中血腥、暴力的因子外,時常還能看到新武qi的亮相。
隨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全副武裝的軍士們經過鬥獸台,一個黑影從旁邊的小巷中閃出,警覺地直奔鬥獸台的西北角大門,此時大門緊閉,黑影極力靠近門邊,借助凸出的門框隱藏在暗處,在確定附近不會有軍士後,他輕輕叩響了門: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叩門聲輕微但富有節奏。
門內傳來鐵鍊摩ca的聲音,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音,很快,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年紀約莫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站在門邊,目光陰沉,確定了他就是他等的人後,才將厚重的大門推開,黑影向著自己奔出的巷中揮了揮手,六個黑影快速奔入門中,大門很快又合上,就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中年男人領著黑影們穿過鬥獸台的看台,打開位於底層的一間房門。
橘黃色的光芒從門中she1出,眾人快速側shen閃入,頓時那間只有一張小木桌的房間裡擠滿了人,這些人都是強壯的男人,他們個個神色嚴峻,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
“人都齊了。”站在屋裡的一位健壯男人用低沉沙啞的聲音dao。在橘黃色的燈光下,他曲卷的頭髮呈鮮血一般的紅色,外表看起來堅毅剛強,只是嘴chun周圍連至耳邊的鬍鬚無法猜估他的年齡,他穿著深色的無袖套衫,將他全shen沒有一絲贅肉的shen材顯lou得恰到好處,他shen上唯一的裝飾是環在他右手手臂上的七gen一指來長的臂環。他說著用深邃的褐色眸子炯炯有神地環視著房間裡的其他人,然後將目光停留在右邊離他有兩人距離的青年,“柯dao,你們那邊怎麼樣?”
“已有三人加入,還有四人略有意向。”柯dao也是一名強壯的青年男子,他右手的手臂上套著四個臂環
聽了他的話,領頭男子微微皺起了眉頭,又問左邊的一名男人:“謙尹呢?”
“兩人。”
領頭男人的眉頭擰得更緊了,索xing問其他人:“有超過五人以上的嗎?”
大家面面相覷,均輕輕搖頭。
“要對抗郡府單憑我們gen本不行!”領頭男人沉重地說。
“路離,我們一定要這麼zuo嗎?”剛進來的一名男人小聲地問,“雖說郡府採買交付的晶片少了很多,倒也不是不能過活,咱們這樣很可能把xing命搭上,要不要再商量一下?”
此話一出,屋裡的不少人都在輕輕頷首,同意他的看法。
路離臉色一沉,dao:“郡府先是強迫我們每載繳50件兵刃,價值卻僅為販賣的半成,東街的匠人繳不出,已經有兩人被判獸鬥,最終死於非命!若還任憑郡府胡作非為下去,恐怕永無寧日!”路離的聲音變得高亢了起來,聽了他的話,又有不少人頻頻點頭。
匠人打造一副普通的兵qi需要7日,一載也僅能打造50余副,郡府這麼zuo,無疑是讓匠人只能為他們提供武qi,而他們採買的價格卻是在市場上販賣的一半,讓匠人的收益大幅降低,由此引來了匠人們的不滿。
“鈸城的匠人有500餘人,每載即可收25000件兵刃,郡府如此大量採買,意yu何為?”一名匠人問。
“我聽說是德賢皇太子讓郡府採辦的。”皇帝無dao,不少郡府已經表示會為皇太子效力,支持他謀位,峒羫郡就是其中之一。
“皇太子要這麼多兵刃zuo什麼?”
“恐怕是想奪位。”
“當今天下本來就是武皇從先皇那裡搶來的,早在上載太子成年就理應還政,而且皇帝昏暴,皇太子仁善,由他承繼皇位,回歸正統才好!”
聽了匠人們的話,路離忍不住冷笑著:“bi1迫匠人們上繳兵刃,採買價格卻只有半成,我沒看出皇太子殿下如何仁善了!”
“可我們能怎麼辦?郡府已經派軍士夜巡,不許匠人結盟,還抓了不少不能如數繳納當期兵刃的匠人,將兩個帶頭反抗的判了獸鬥,現在大家都又恨又怕,有不少匠人都盤算著悄悄離開鈸城,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