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孩子一样。

        愈遥记不清了。

        严楠以自己贴和两个小孩相的经验来看，周子路还好，尚怀一丝天真。周子游行事是越发乖张，周家这么多人，她只对自己的母亲会好声好气说话，至于其他人，连老爷子都被甩过脸。

        “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周子游扣住她的手指，漂亮的眼睛里水的，当这样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你时，很难再说不。

        看她真的一脸迷惑，周子游真从自己带来的那一堆东西里摸出一个游戏机，提前插好了卡带，账号也登好了，开机就能玩：“我放在广场上的东西，材料、衣服、大菜，你没拿，还冲我生气，大菜都烂了。”

        愈遥的目光和窗边的严姐对上，在严姐写满了抗拒的眼神里走近，坐到了她对面。

        下楼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愈遥在餐厅和他们汇合上了。

        愈遥站在门口望着天空，手里拿着保温杯，捂了捂手，突然想起要过年了。

        周子游勾勾她撑在床边的手指：“我留在你岛上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拿？”

        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别扭的心思有点可笑。

        但是周家兄妹日日吵，夜夜闹，尽女丁都安严楠，说都是自家兄妹，家产老爷子又亲口说平分，长大以后就会相亲相爱的，且忍忍。

        好，都是用得上的。

        今天的气氛比较诡异，昨天四个人坐在一个圆桌，今天三个人三张小桌，周子游和周子路同时朝她挥手，像两个面条人。

        愈遥不说话，周家人有钱，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大早，愈遥就被客房服务叫了起来，她打着哈欠去洗漱，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沙发上那一堆东西，本来没太在意，又联想起在医院时也是凭空多出了一堆行李，于是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用手随意翻了翻。

        愈遥手里握着游戏机，看着屏幕里童稚的画面，小动物们路过自己，偶尔还会和自己打个招呼。

        愈遥在原地坐了会儿，才慢吞吞地揭开浴巾，一点点换好衣服。

        所以昨天的餐厅掀桌事件，严楠不意外，周子游的逻辑一向如此，不让我好好吃？那就都别吃了。

        她自嘲一笑，又敛起来，情感昙花一现：“你哥哥说你被霸凌是假的，我想听听你怎么说，可以说吗。”

        吃了饭，刚走出大门，天空果然纷纷扬扬飘起了小雪。

        愈遥一个人在餐厅，沉默着吃完了晚餐，花费了整整一个小时二十一分钟。

妹俩说话一个调调。

        严姐本名严楠，家里也有个女儿，和他们三个一般大，按理说应该怀抱着母爱去看待主人家的两个孩子。

        愈遥摇了摇：“是我太幼稚了，和你无关。”

        她爬到愈遥面前，紧紧盯着对方躲闪的双眼：“愈遥，大菜都烂了。”

        那时候外面也下雪了吗？

        就和愈舒南忘记了所有，只有愈遥记得一切一样公平。

        自己有事情没告诉她，她也有事情不想告诉自己，很公平。

        说完，她没等愈遥挽留，一鼓作气冲到了门口，开门、开溜、关门，一气呵成。

        哦，是在被火烧掉的那栋别墅里，空的屋内，愈舒南谎称困了，回了房间休息。但愈遥知她是去哭，因为她的窗正对着城区，能看到远不明显的烟火。

        唯独这个问题，周子游一听到就一僵，她迅速松开愈遥的手，翻了回去，踩到地毯上：“明天好像要起很早，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先回去睡了。”

        一种泛着资本主义腐朽气味的调调。

        去年过年是在哪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