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這條建議的多半是女子。”皇太子笑。

能。”皇太子冷冷一笑，“娶桃蓮為正妻已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待她有孕後我就會回杺莯邊。”

        皇太子的眉頭已經少見地擰了起來，他沒有將心中的疑慮說出，只是：“待我回來再說。”他不等玄澤再說什麼，已經離開了宰府，這是他第一次來了後什麼也沒就離開。

        “皇兄，還有五日你就大婚了。”

        晚宴過後，蒙杺莯想去看珞王的雪豹，珞王和皇太子陪她去後院，遠遠地看著她對雪豹又摟又抱又親，但雪豹卻鬱鬱地趴在地上，不時用金瞳委屈地看著珞王，見他示意不可傷害她，就只能任她蹂躪。

        “大家已經開始接受了，再給他們一些時間，讓他們知你是真的會尊重他們的想法，他們的膽子才會越來越大。”皇太子讚許地點頭。

        “呃——，現在恐怕還不能跟他們撕破臉，”蒙杺莯細細一想，覺得這樣風險太大，否定了自己的說法，“官員的任命還是應該按目前的法，不能給三府留下口實。只是你未必一定要用他們，畢竟你最大的幫手是鉅子和直接聽命於你的珞賁軍。”

        “我已請她幫我制了一件銀鎧，明天就會送到王府。”珞王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語氣有些無奈，他知，若是連這樣的要求也拒絕的話，榜議制的推行會更加艱難。

        在皇太子看來，皇都的學堂和市場都辦得不錯，不僅有了固定的財政收入，子民們更加嚮往由他繼承皇位；若是珞王那邊也能進行得順利，興許他並不需要再受制於少輔。雖然前路依然艱險，但他願意披荊斬棘，然後牽著蒙杺莯的手走向光明的彼岸。

        次日一早，那位給珞王提意見的衣匠果然將一套銀鎧送來。

        玄澤望著皇太子遠去的影，輕抿著下，神情黯然。

        當天傍晚，在兏崢的護衛下，皇太子和蒙杺莯到了珞王郡的首府尨城。

        皇太子和蒙杺莯都忍不住讚歎：

        皇太子笑了笑，覺得珞王雖說得有理，但武力卻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他沒有辯駁，而是轉移了話題:“你以前常說待我大婚後，你再成婚。我婚期將至，你是否應該定下珞王妃的合適人選？”

        “沒有經過審判就殺人，你這樣不合法！”蒙杺莯皺眉。

        “初議鉅子全推選完成，庭議鉅子目前只有皇都和七座小城推選了十四人，鎮、村還在復選階段，過兩日應有結果。”珞王，“那十四名庭議鉅子我都見過了，現在讓他們暫留尨城。”至於這十四人品行守如何，他目前無法判斷，所以未加評價。

        “房子漏雨啊、路面不平啊什麼的，珞賁軍已經弄好了。”騰玧代珞王回答，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唯一一條與殿下有關的是建議殿下穿銀色的輕鎧，說是他年紀輕輕的為什麼老穿深色的衫袍。”

        “皇兄。”他說著瞥了一眼穿著侍童衣服的蒙杺莯。

        “榜議制才有起色，我還沒想過成家立室。”珞王望向正撓著雪豹耳背的蒙杺莯，隨即又將目光移開，失神地盯著遠方。

        “法？我就是法！”珞王瞪視著她。

        “鉅子已經選好了嗎？”蒙杺莯問。

        “是。”騰玧退下。

        “少尉補試圖逃走，被我殺；少師補想向宰府通風報信，也被我斬下雙腕。餘下的七人現在老實多了。”

        “……”珞王何等聰明，已看出端倪，他別過頭對騰玧：“命內侍擺宴，我為皇兄洗塵。”

        “本王會怕他們出兵？”珞王冷笑著反問，“珞賁軍現在有近一千人，加上駐守珞王郡的三千軍士，本王已有四千餘威猛的軍士。若少府軍不阻攔，我替皇兄奪下皇位又何防？”只是龘堡易守難攻，就算珞王的軍力是皇帝的御禁衛的一倍有餘，也未必能占到便宜。更何況在這種微妙的時刻出兵，少府不會袖手旁觀。

        珞王一早就收到翔鼠的飛函，知皇太子他們要來，待內侍通傳後，他出門迎接，騰玧跟在他後：

        “這樣——可以嗎？”珞王沉著。

        “你們兩個還真是琴瑟同譜。”珞王隨口。

        “我們來的時候看到路邊立了不少榜木，只有少許寫了議文，子民對榜木的接受度不高嗎？”皇太子問。

        “什麼樣的小事？”蒙杺莯插嘴問。

        “任命繕相官員可以不經過三府？”騰玧問，據他所知繕相以下官員必定是三位首相任命，蒙杺莯的說法他聞所未聞。

        “勿需考慮皇位，我不願你替我殺成仁，更不想有人為我血犧牲。”皇太子搖頭拒絕。

        “你手下的繕相呢？”皇太子又問。

        “戰爭所帶到的傷害不可估量！和平未至絕望時期，絕不放棄和平；犧牲未至最後關頭，絕不輕言犧牲。”蒙杺莯讚許地點頭，“在戰爭中，最後受苦受難的都是底層的百姓。這不是軟弱，而是悲憫！”

        “皇兄，一定要有你的親兵。”珞王，“有兵，我才能成事；沒兵，我只能是昏王。我知皇兄宅心仁厚，不忍殺戳，但有時候，武力才是他們唯一能聽懂的語言。”

        “嗯，”皇太子應著，“我已讓玄澤置辦了一間新宅，屆時我和玄澤過去，兏崢和隱娘留下照顧她，待桃蓮有孕，我就會回到她邊。”

        而且，這位衣匠的手藝堪稱絕倫，鎧甲的工美無瑕，輕鎧的線條優雅暢，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珞王的完美姿，穿上這套輕鎧後，珞王更是英姿發，威猛無敵，突顯王者的霸氣，不禁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你要實行榜議制，這種‘唯我獨尊’的觀念必須得改！”蒙杺莯毫不懼怕，回瞪著他：“既然已經有十四名鉅子，應該讓他們參與審判，把繕相官員如何欺瞞你食糧價格一事全都公之於眾，由鉅子判定他們是否有罪，若是裁定有罪，該判什麼判什麼。然後你也可以順理成章地重新任命官員。”

        “榜木雖然立起來了，但大家都擔心會因言獲罪，現在只有極少的人書寫，所書的也都是小事。”珞王。

        皇太子和蒙杺莯相視而笑，不置可否。

        “若是如此，少輔恐不能保證對殿下的支持。”

        皇宮

        “這是最好的辦法。”皇太子停了停，，“我也想和你一樣不受束縛，但是不行，皇都畢竟不是封郡。不過你讓我看到希望，興許我不用受制幾個大主太久。”

        “我們查過了，是一位衣匠，四十多歲的女人。”騰玧。

        這套銀色的輕鎧，是用極品曜礦煉而成的，整套鎧甲輕盈如羽，重量僅十斤，比衫袍稍厚一些，但其堅程度卻比尋常鎧甲強大百倍！哪怕是最出色的匠人用曜礦鑄造的兵，也無法造成絲毫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