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堕魔

        骨节分明的双手死死掐住了女人纤细的脖颈，将她掼在了地上，梧桐吃了一惊，紧张唤dao：“大人！”

        “别过来，”姬婞抬眸瞧着压在自己shen上的女人，笑着问：“你就想凭这种力气杀了我吗？”

        季泠月急促chuan息着，目眦yu裂，指尖深深陷入她的pi肉，逐渐染上蔓延而出的鲜血，姬婞干咳一声，脸dan慢慢涨红，却依旧笑得畅快：“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是舍不得杀我。”

        血泪扑簌簌落下，季泠月浑shen颤抖，掌心微弱的金光如风中残烛般闪烁不定，一点点湮灭了，这时，却有一gu冷风自她shen周扬起，chui散了凌乱垂落的长发。

        季泠月绝望地闭上眼，躬下腰，从hou咙里挤出一声极痛苦的呻yin：“啊！！！”

        已近乎昏晕过去的鲛人听到这声音，长睫颤动几下，吃力地睁开眼朝她看去，模糊视线中，一缕缕黑气正旋转着涌入季泠月的shenti，几乎要将她的shenti淹没，蓝妩怔怔看着，脑海中却忽然闪过很多年前，她初入昊辰山时，在《入dao》扉页上看到的那句话。

        “气之轻清，上浮为天；气之重浊，下凝为地。引清气入ti者，入仙dao，引浊气入ti者，为妖魔。”

        蓝妩慢慢睁大眼睛，终于反应过来，惶然自语：“不行……”她chuan息着摆脱夭竹的怀抱，一步三晃，踉跄着朝季泠月走去：“不行……”

        一串血色的脚印留在她shen后，蓝妩撕心裂肺咳嗽着，tou重脚轻地摔倒在地，又挣扎着撑起shen子，继续朝季泠月爬去。

        季泠月shen周气息愈发狂乱，掌心金光不在，nong1郁的黑气翻gun而上，灼伤了姬婞的pi肉，她却仍不反抗，望着女人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猩红眼眸，哑声dao：“对，就是这样，这样的话，你就能，咳……就能杀我了……”

        guntang的血泪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不知何时，跪在她shen上的人已不再满脸痛苦，季泠月快意盯着她，一边落泪，一边咧开嘴颤抖着笑了起来。

        “杀了你，”漆黑长发四chu1飞舞，呼啸狂风中，诡谲的魔纹悄无声息地爬上女人白皙的后颈，她握紧掌心脆弱的脖颈，喃喃重复：“杀了你……”

        忽然，有一双手臂从shen后紧紧搂住了她，来人颤声大喊：“阿月！停下！”

        季泠月置若罔闻，席卷而来的黑气将她们完全笼罩在中间，与外界隔离开来，蓝妩忍住hou中腥甜，抱紧她的腰，试图把她从姬婞shen上拉开：“停下，你不能……”她带着哭腔哽咽一声，嘶声dao：“你不能堕魔！”

        魔，在人类眼中，是比妖更黑暗邪恶的存在，一旦堕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