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周拓面前的好胜心不知从何而来，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输。谁让他推开她，她的手按在地上，痛都痛死了。

        章筱又拉着林缊月要她说点细节，张鑫怎么说的，当时的氛围如何，林缊月感受是什么。她都一一回答，章筱细细回味，意味深长的出一个奇怪的姨母笑。

        林缊月手里还拿着语文书，等下要抽查背诵，她记不好，再复习一下。

        周拓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沉脸掐着她的手腕翻转，半个月过去，那里已经结好痂脱落愈合了，粉色的新肉和旁边的肤有些格格不入。

        那天鬼迷心窍亲了周拓还被推开，最后仓皇离去，实在有些丢脸，她暂时不想看见他。

        他刚想要解释，听见林缊月说：“那我也不是故意的。”

        林缊月从语文课本抬出来，“……我说先朋友。”

        林缊月拿错题集去办公室找老师，撇见周拓站在楼里和朋友交谈。

        隔着布料也可以感受到的男温。

        张鑫站在她对面，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说的很慢。

        “躲你又怎么了，”林缊月着手里的错题集，“不是一开始就叫我离你远点，现在这样，你应该很满意吧。”

        林缊月要路过他，对方堵在前面不让她走。

朋友女儿，也不好多替自己的朋友教。

        她转进一旁的多功能教室，在里面低看了会儿手上的错题集，算好时间出去。

        “那我和谁比较合适，难和你？”

        这次他没有推她，而是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有什么好谈的？”

        结果周拓就站在门口。

        “他一个育生，你们不合适。”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我要去上课了。”

        周拓沉默不语。

        林缊月能感觉都他们对她和周拓有两套标准，毕竟只是寄人篱下。

        “那你躲什么？”

        “……你不是？”周拓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抬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边看边回答：“他问我要不要试试看。”

        “躲我。”

        “……你怎么知他名字？”

        “现在还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给建议，你几个意思？”

        “试试看什么？你怎么说的？你能不能说清楚。”章筱恨不得把林缊月的语文书给扔了。

        推她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没想到她会摔倒。等反应过来想点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快快告诉我，昨天发生什么了？”

        “我那天不是故意的。”周拓低下，拇指腹摩她的伤口愈合好的那片新肉。

        “不。”他说。

        他们正好走在树下，傍晚的天密度很大，暗幽幽的。

        “还是说。”林缊月用没被周拓钳制住的那只手，轻轻勾在他秋季校服的拉链上。

        留下周拓独自一人阴着脸站在原地。

        “……嗯？”

        “你想接着上次那个吻继续？”

        她宁愿提早二十分钟起床走路去学校都不愿意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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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要不要和我试试看？”

        第二天早上林缊月走到教室，章筱兴奋的拉她到走廊小角落，贴心的避开了人群，眼睛在她面前眨巴眨巴，手臂挥舞。

        睡眼迷离间，张鑫好像在和她玩什么育战术似的，上一句还在说詹姆斯真厉害啊我推荐你也去看看，下一句趁其不备的问：“要和我试试看吗？”

        “你没有？”

        昨天她和张鑫一路走到学校附近的公园，转了三圈，张鑫一直和聊她球赛，把她都说困了。

        周拓依旧不语。

        午休。

        周拓除了偶尔在饭桌上遇见林缊月，这半个月她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连房间都安安静静的，作息和鬼魂一样。

        “我没有。”

        “我那天被雨淋的脑子坏掉了，还以为你是别人。”林缊月从小撒谎不打草稿。

        “我躲什么？”

        “我们谈谈。”

        “……张，鑫？”

        章筱对她的语焉不详可是急坏了。

        她低咀嚼，听见旁边的人把碗筷放下，说了句：“吃好了。”就咚咚咚上楼了。

        “别装了周拓。你这么讨厌我，我不来招你，你一定开心都来不及。”

        周拓子一震，林缊月看准时机甩开被握牢的手。

        “那你把我当成谁了？”周拓表情有些难看，压低子凑近她，声音像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真。

        周拓拉住林缊月的指节都发白了。

        她确实有。

        林缊月立刻从二人间的空隙中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