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从外边的涌进来，林缊月利索下了车。

        谁先谁后，主次之分，更不用说了。

        周拓好像没有察觉似的，很自然的收回手，“晚上什么时候回家？”

        对方自觉的退开，留足空间给他们两人。

        她是真的想要和他分得明明白白的。

        林缊月皱眉把朝后一偏。

        更重要的是，林缊月一点也不愿意接受周拓无端的好。

        周拓指节摩着质座椅上。林缊月的脸色有些红，发也被风乱了。

        “什么事？”

        -

        “就只是这样。”

        林缊月语速很快，不给人一点打断的机会。

        周拓对着那片空一楼大厅，终于收回视线。

        “上个金狮奖获奖影片，不是你和秦烨两个人的么？”

        除了一个人。

        她莫名把气撒到他上，好像是有点蛮不讲理。

        “走吧。”

        “……不知，今晚有应酬，不用等我。”

        林缊月不说话，陈立伟只当她是压力大。

        林缊月和秦烨那个时候第一个入行项目就获了奖。虽然获奖了也没有生意，没项目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把这个作为噱。

        周拓伸手把她落在脸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我在秉公办事，你不要多想。”

        车内安静到什么都听不见。

        其实仔细一想就知，周拓这样把利益和风险算得一清二楚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把项目送给她。

        林缊月确实对岩极的那个项目很上心，蚕灯是她真心实意想要合作的项目，她这边还有好多没出的艺术家等着出。

        透过车窗，那个纤细的影在风中越走越远，脚步急，进大厦，转弯，很快就消失在视野。

        司机提醒他：“周总，等下在周老爷子那边还有个聚餐。”

        车门被轻轻扣上。

        林缊月的发丝在风中飘来飘去。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帅？周拓，我是和你签了合同，但不代表我需要你把项目送给我。”

        周拓拉着车门，他们僵持在原地，眼神碰在一起，好像一场对峙，谁也不肯挪开。

        “林老师，”陈立伟戳戳她，悄声问她，“这个项目归我们了，是好事，你脸怎么这么臭？”

        他手上的茧不小心到耳廓，奇怪的电击感充斥全。

        他们最好泾渭分明，谁欠谁，要还什么债，分毫都得算得清清楚楚。

        周氏的这个项目，忙先不说，自由度肯定不高，他们组只有四个人，真的弄起来谁还顾得上岩极的那个？

        林缊月安静下来。

        金涵一行人表情除了有些垮之外几乎毫无波澜，冷漠的起就走，一刻都不逗留。

        ‘滴’一声，车门还没全开，但又缓缓关上，逐渐隔绝外边呼啸的冷风。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说。

        周拓语毕，大家相视片刻，脸上完全是天上掉馅饼的那种突兀喜悦。

        “就在这里。”

        周拓回过，看了眼后的秘书。

        “周拓。”她站在公司门口，今天降温，h市妖风大作。

        “他们组平时这么傲，这次正好搓搓他们的锐气，周氏的名多响亮啊，只要一成，我们的名声这不就四通八达了……哎，你走什么？”

        “……我需要确认你把项目转给我们，不是因为合约的事情。我不想……”

        “就只是这样而已？”

        她的怒气让她一点也不觉得冷，甚至还有些发。

        “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她用了另一电梯，到一楼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周拓要上车。

        隔绝了外面呼啸的大风，滴滴答答的车，还有行人散落在街上的对话。

        周拓一人坐在车内。脸色有些沉，半天没说话。

        “上车说吧，外面冷。”周拓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

        “我知。”

        “……你这样站在这里，所有人都可以看见。”周拓的声音很低，示意她，“如果你想被同事看见的话，我不介意。”

        林缊月走得很快，连衣角都掀起一块。

        “一起吃饭。”

        林缊月已经搭在车门上，外边的风随着半边隙漏进里边，她着急出去。

        他们很需要这样的机会，大分还都是女艺术家，心思细腻察深刻，所以林缊月很多时候能帮忙争取的就争取了。

        “……林缊月，我不是傻子。你觉得我会选一支不信任的队伍，让周氏因为我承担风么？是你们足够有实力我才给把项目转交给你们，不要妄自菲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