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拓轻拍背,一下一下,柔柔地,缓缓地,一如多年以前。但这回他学会了如何拥抱,也知应该什么能让她不痛。
这间房子被清理过。
“行了,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张秀华?再不走,等下就要天黑了。”
她又说了一遍,虽然音量稍小,但咬字清晰。
他又说:“想哭就哭出来。这个样子比笑还难看,你自己知么?”
周拓不理她,松手放开。
周拓没说话,只是盯着林缊月,眼神里满是“不叫就不给你”的警告。
周拓将她揽进怀里,林缊月双手抵住膛,安静的抗拒。
她转看周拓。
飘窗的白纱帘随风舞动,冬日和煦的阳光照进三楼的这间空房间。墙上的涂鸦和印记都好像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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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轻嗓音,“那现在,亲我。”
两人互相依偎,交缠的剪影看起来像一场影戏。
林缊月搂着周拓的后颈。腔中有什么东西又复活了。
林缊月脸颊的泪痕早已干涸,眼睛红,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周拓抚摸她的嘴,哭过后居然显得更加艳滴。
但周拓却按住她蠢蠢动的脑袋。
前一阵寒意,衣服上留下摊水渍。
“哭吧。”他说。
周拓想了想,只说了四个字,“看你表现。”
这几个字林缊月少年时期对他用过,周拓这人果然记仇,睚眦必报的。
“你想要我怎么表现?”
林缊月不堪其扰,忿忿从咙里溢出两个同样的音节。
“好。”周拓脸色不是很好,僵的点点。
周拓说:“你再不起来,我手就要抽了。”
“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林缊月对他又搂又抱,“怎么样才能还给我?我今天可以带你去见张秀华哦。”
“叫哥哥。”
林缊月说:“再等一会儿。”
他试图用手拭去眼泪,但那却源源不断留下。
林缊月有些咬牙切齿,“叫叫就算了,你还真想我哥?”
像从前一样,看进灵魂,浇下火漆,“啪”一下敲上印章。
“谢谢你哥哥。”林缊月贴上去,“原来真的在你这里。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周拓推开她,“不告诉你。”
“没听清。再喊一遍。”
林缊月受不了了,“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喊完很不高兴,掐了他一下,“行了吧?”
周拓耸肩,“你要感谢我替你保。不然早就被人扔掉了。”
“嗯。”周拓点,“但还可以更大声点,今天就算了,下回再努把力。”
感谢那年的暴雨,感谢重逢,也感谢他也还都一直没忘。
他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盯着那双小鹿般的眼睛。
周拓还在装傻充愣,“什么?”
后的今天他真的如愿听到她喊痛,却觉得像要溺水。
“你就有。”周拓把她的手臂拉下来,出张漉漉的红脸。
周拓没见过她这样狼狈的神情,觉得好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鼻涕。”
林缊月着气想深入。就今天,她想,放纵点,交付真心。在这样熟悉的环境里,她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她。
林缊月居然真的呜咽起来。
她把用好的纸巾丢给周拓,“我知拼图在哪里了。”
去拉书桌边左数第三个抽屉。干干净净的空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林缊月这幅样子实在看的有些不顺眼。
“哦。”她把埋进周拓的膛,脸颊不小心蹭到刚才留下的那滩泪渍,有些犯。
林缊月瞬间读懂他的笑。剜了周拓一眼,接过纸巾,恶狠狠的说,“你哭不鼻涕?下次最好别让我逮到你。”
……
林缊月不信邪,又拉开第二个抽屉,第一个,也都是空空如也。
林缊月用手臂横盖住脸,“我没有。”
她已经埋在周拓的衣服里一刻钟了,平静下来后觉得有点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