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孤零零地立在桌上，是林缊月那时怎么都要从出租屋里带来的杯子，装袋子里怕碎了，让自己拎着放在后座。

        布偶猫打了个嚏，章筱停止抚摸，轻轻地说，“早点断掉，对你们两人都好。”

        “那很好。”章筱养的布偶猫趴在一边打盹，她一边抚摸，一边说，“就算他对你是真心，周放山也会是个定时炸弹。”

        周拓盯了会儿，突然从里面看见林缊月的标准齿笑。轻嗤一声，提起杯子，“啪”一声丢进垃圾桶里。

        -

        周拓上了楼，越过横跨在走廊中间的那间灯屋，“哒”一声扣上房门。

        林缊月把脸埋进膝盖，“……没多少。”

        章家早年和周家有些交集，自己曾在饭桌上听闻家里父辈对周放山的评价，不外乎说是个狠角色，手段脏又狠，业内大家都很忌惮他。

        林缊月上有四环外出租屋的钥匙，她今天拖着行李离开，最先想到的还是自己家，说到底，多少还是动了点心的。

        两人没有关系了，她反而可以轻松地承认。林缊月踩着章筱昂贵的高级地毯，陷进沙发，拢起双，靠在章筱肩上，薰衣草沐浴的香味让人感到安心。

        章筱听完后沉默很久，一扫平日里嬉笑打闹，转过去认真问她，“和周拓的事，你带了多少真心？”

        “聊什么？”

        这么想走，自己就放她离开。

        林缊月点，“是这样。”

        宝贝得要命，离开的时候也没带走。

        房子凌乱，周拓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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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缊月一听“聊聊”这两个字，就有点大，接过热水喝了一口，尖在周拓家被麻，到现在还没知觉。

        “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走廊的窗外一片鸟鸣，冰凉的蓝色晨光隐约反在地面，留下一滩海洋般的月光。

        “就这样，明早周氏见。”林缊月话毕，挂了电话。

        ……

        他朝林缊月走了九十九步。到来，她还是要走。

        章筱窝在沙发里，看见林缊月从阳台拉门进来，带了外的寒气，给林缊月递了杯热水，问她，“想聊聊么？”

        “你和周拓……”章筱刚才趁林缊月出去抽烟，逮住回忆就开始分析，忆到最后得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你们是不是，在高中时就……”

        杯上那蹭亮的彩绘陶瓷，色块鲜明，拼凑起来是个黑发小女孩。

        “这些年他的望野心都很大，周拓也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周放山让周拓往左，周拓不肯，他总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