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伯母这个时候照顾不到你，你自己回去如果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他翻找了半天，终于在她书桌抽屉第二层找到了那枚银色Dupont，还有半包More雪茄。

        多顺理成章的借口？齐诗允也懒得这斯文无赖，左右她来了例假他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最终，男人还是忍住想要亲吻的望，再次发动车子调转车，一路开往深水埗方向。

        车停好后，齐诗允没有跟他告别就下车离开，谁知她才刚走到对面街，就听见雷耀扬关门锁车，脚步声在她后响起。

        他看了几秒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藏的？

        一进家门，齐诗允直奔卫生间去理，雷耀扬坐在小沙发中等她，双眼再次环顾起这间小屋。

        不远的小茶几上，摆放着一摞楼盘广告单，雷耀扬拿起来随意撇了几眼，都是一些价格相对便宜的住宅区，上面有些还了标记，看样子她是准备买房？

        静默片刻，突然很想抽支烟，但在口袋摸了半天才发现打火机被忘在了车上，雷耀扬见她的卧室没有关门，站起走进去寻找他上次遗忘在这的打火机。

        “嘁，谁要你那些不义之财，放我下车！”

        齐诗允别过脸，本不想与他对视，心中的委屈痛苦和憋闷感越积越多，快要将她淹没。

        一细长雪茄已经抽完，距离齐诗允进入卫生间已经过去快十多分钟，雷耀扬觉得不对劲，又往卫生间方向走过去，叩响了木质房门。

        她转过白了他一眼，看见他就来气：

        “你怎么样了？还在痛吗？”

        旁的女人眼刀剜过来，他瞬间明了，原来是痛经症状，怪不得这两天火气这么大，一点就着。

        雷耀扬心中生出些许好奇，思绪也慢慢被牵引，这样的照片他曾经也照过，只不过一家三口的表情却都冷漠异常，就像是为了完成某种任务一样才迫不得已留影。

        从照片上的穿着打扮看起来，曾经她家境应该不错，但为什么现在只和母亲住在这纷乱的市井之中？她的父亲去了哪里？她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放手，我要回报社。”

        “就你这样子回去还能开工？省省力气吧，我送你回深水埗，今天扣掉的薪水我双倍补给你。”

        女人虽然相貌平平，但主要胜在气质，上的旗袍素净却剪裁良，和现在的烟火味十足的大排档老板娘完全不一样，齐诗允则穿着一条小女孩都喜爱的百褶小洋裙，笑得甜美可爱，比她偶尔凶巴巴跟他呲牙的样子看起来不知乖巧多少倍。

        雪茄点燃的瞬间，烟雾在眼前腾起，夹杂着薄荷香气的尼古丁味悬浮在空气中，他抬眸，看到了书桌上的一个立式相框，顺势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突然想起第一次上门时，她想要藏起的东西。

        齐诗允倔强地挣扎，雷耀扬却俯过来，将安全带拉在手里重新给她系好，又在她面前停留了片刻。

“M来了？”

        他凝视她澄澈如水双眼，几乎快要贴面，是近在咫尺的距离。

        整间屋子依旧干净整洁，看起来就是只是母女二人的住，并没有男人生活过的痕迹，她的父亲，好像从来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

        抵达深水埗时已经快接近五点，基隆街的大排档都开始陆陆续续迎接食客到来，方记也不例外。

        罢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无心，也懒得细想和追问。

        雷耀扬则是自然而然的跟在她后，又强行拿过她手里的公文包，跟着她慢慢走上楼。

        他依稀记得之前来时，进门的位置有供奉神像一类的东西，家里有香火的味，但现在那个位置却空了。

        “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黑白相片上，是童年时期的齐诗允，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她坐在母亲上，怀里抱着一只通雪白的西施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