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打量她的目光里多了些东西，却只笑而不语。

        他这么说了，衔池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一福，跟着人先去了住。

        是去岁除夕之时，衔池送他的贺岁礼。

        她安全去到兴广的消息早便传回来了，只是不知这几日她都在什么。

        宋轩不经意打断她，“时辰不早了，明日一早营中还有演武。”

        宋轩眼下是不在，但他这儿的亲卫又不是瞎的，总有人会给他传信。

        没成想宋轩这场演武整整用了五日。

        宁珣抬手系上兜鍪，心神乍然收拢，大跨步走出，抬眼望向远烽火。

        “可若是退一步，你们脚下这片土地，同僚以血肉守下的城池，你们后的妇孺老幼，都将沦于胡人铁骑！”

        也不是没托影卫去寻过人，但该寻不着还是寻不着——毕竟着急的只有她一个。

        亲卫看得

        话至此，宁珣剑出鞘，长剑铮然一声长鸣，直指胡旗，“家国之地，岂容蛮夷踏践！天佑我大周，此战必捷！”

        虽说私心里也是想调兵去云丰支援殿下，但殿下早有吩咐，青衡对宋轩的推脱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五日间，她本打听不到宋将军人在哪儿，遑论商讨调兵一事。

        衔池抬眼迎上他的视线，不退不避——她方才已经提及有“重任”在，既然宋将军不问，她便只能自己主动提了：“晚辈此次是……”

        护符还是她去岁秋里去护国寺求的——听说是该一年一求，今岁秋事情太杂，她倒没顾得上。

        太子在北疆的年也不少，一向论功封赏，待底下将士不薄，有志之士自能成就一番功业——这点儿几乎人尽皆知。

        夜幕将临，天边残尽的火烧云抹开第一血色。

        穿上甲胄前，宁珣抚了下一直贴佩的香——玄底绣白鹤纹，工虽见得出用心，针脚却有疏有密，一眼便能看出这香之人确实不善女红。

        她毕竟是太子钦点过来的，通过信，过了明面，若是真在此地，在众目睽睽下出什么好歹，宋将军想必也难交代。

        鲜有人知，不信鬼神之说的太子殿下，从不离的香里收着的，是一纸护符。

        衔池一直等到入夜，才见着宋将军的影儿。

        他唤了亲卫近前，“带宋姑娘去住安顿。”说完又看向衔池：“既然到了兴广，自然平安无事，可以安心歇息。至于其他，太子应当也不急于今夜罢？”

        底下霎时山呼一片：“天佑大周，此战必捷！”

        她本不想出此下策，只是怕拖得时日太长，宁珣那儿会生变。

        三万契丹兵已近城下，看这架势，若不是新王在这么短的时日里收拢不来三王子旧，攻城的人数怕是还要再多一倍。

        也不是没人劝过，但她自己不肯走，旁人也不敢对她如何。

        衔池无法，在第六日，亲去了宋轩住前候着。

        昨日下了大雪，眼下虽已停了，但外冰天雪地的，等得久了也不好受。

        云丰城。

        将士早排布在下，乌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宁珣扫视过一圈，“孤的脾诸位也有所耳闻，打得好，杀得多，封侯拜相皆不在话下。”

        她虽披了大氅，但北地的冷如刀割，她尚未完全适应过来，站在外这两个时辰，脸颊虽冻红了，色却苍白起来。

        宁珣将香连同里的护符一攥紧在掌心，停顿数息，方松开手，换上轻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