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怀生交得淡定,完全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他君子般地阖眼,试图将裙底风光赶出脑。
确实甜,甜到发腻,夹杂着女子的香,麻痹他的大脑。
在此之前,她也不知隶的契是何模样,因此着纸张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个好歹来。
看不惯又怎样,接受不了又怎样。她是主家,就算令他死,他也得着去自刎。
右脸挨了个耳光。
冠怀生猜不透她的心思,木讷地点点。
“吃下去。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把这颗荔枝吃下去。”凝珑翘起水的,故作为难,“我把荔枝都给你剥走了,小哑巴,你不得磕个感谢我吗?”
本想事情到此就能结束,哪想沉默间,她又稀奇地问:“你的契呢?拿出来,我要看看。”
凝珑登时眼睛一亮,踩在羊绒毯上,绕着这青涩的男儿转了个圈。
凝珑灵机一动,又说:“上衣脱了。”
凝珑施了些力,脚趾无情碾开荔枝,汁水“砰”地飞溅,有几滴恰好溅到冠怀生手上。
那荔枝嚼了又嚼,倘若没听凝珑这番话,当真充满了甜。可她话里的鄙夷毫不掩饰地,连带着荔枝都沾上挖苦的意味。
凝珑倒没指望他真能拿出契。凝家下人进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契交给事,再由事交给凝老爷。这是规矩,违者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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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事利落,捞紧冠怀生的衣领,将他往自己这带。
“啪!”
“啪!”
,在她脚下转了转。
他双拳握紧,牙关紧闭,有些东西快要薄而出。
噙起那颗荔枝,悄无声息地咀嚼。
她通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套路。指着炕桌上的一瓯荔枝,说:“这些荔枝由赵国侯从千里外的陕州运来,里留些,剩下的都留在凝府。欸,小哑巴,你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好的东西吧。”
她很会拨弄男人的情绪,而这种拨弄从无失误。
这两巴掌当真用,只见冠怀生麻利地解开衣带,出肌肉虬结的上。
凝珑笑得更甜,“喏,那这颗荔枝赏你喽。”
就算眼神再匆忙躲避,也能窥见裙摆里蜿蜒曲折的世界。
渐渐的,冠怀生的呼声就变了味。
这时她倏地嫣然一笑,化贴温柔的小娘子,笑地问:“你来得急,还没顾得上用膳吧?”
凝珑将他的隐忍尽收眼底。他额边,小臂都猛地暴起青,显然是忍耐到了极点。
凝珑心情刚好些,见他又想反抗,心火“咻”地上涌。
凝珑再次命令:“把上衣脱了。”
凝珑觉得好笑。说他懂礼,还会礼貌闭眼;说他不懂礼,进府几日,连契竟都未交。
“啪——”
凝珑无语地甩甩手腕,“好受了是不是?”
凝珑用足力气,谁知这哑巴实在糙肉厚,两巴掌下去,他的脸颊仅仅比从前了一点,甚至那点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反倒叫她的手酸疼不堪。
她还嫌添火不够,“你得好好感谢我。”
凝珑轻笑出声。
受不了她的羞辱就对了。她特意叫他来,不正是看他受制于她无力反抗的模样吗?
因着姿势更舒展,裙下风光得更广。
要求这样低?只说句谢谢就好了?
听及此话,冠怀生倏地睁开眼。他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怯懦地往后退了退,一副被轻薄的小媳妇样。
这句话威力更甚。冠怀生平稳的呼声一去不复返,他大了几口气,肩膀一颤一颤。
她喜欢他的,妄想通过他的,去了解闺院外的繁华世间。
“这样就对了嘛……”凝珑嗔,心里的阴霾少了些。
冠怀生跪着往前走近几步,同时躬起腰,压低,再低一些。
要驯服一狼犬,凝珑有的是耐心。子往后一仰,将脚翘得更高,脚趾差半拳距离就能到他嘴里。
右脸又挨了个耳光。
冠怀生尽不理解,却仍从腰间掏出一张叠好的纸,两眼紧闭,抬将纸递了过去。
冠怀生脸色猛黑,眼睫不自在地颤着,掩盖住眼里的阴翳。
冠怀生被扇得发愣,脸侧向一旁,眸里先是震惊,又转成滔天的愤怒,最后咬咬牙,都转成人在屋檐下的无奈无助。
冠怀生眼诧异,大拇指弯两下,不情不愿地比了个“谢谢”。
手指一松,那张纸就轻飘飘地落在了一滩荔枝水里,黏糊糊的。
莫名其妙。
该死的糙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