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袍子下摆一片污秽。
凝理愈发以为,那个叫冠怀生的下人绝不简单。这日他罕见地要出府,面对岑氏的疑问,也只是解释外出有事。实际是借此与线人碰,令线人彻查偷他帕子的冠怀生。
再抬,有个刀疤脸状汉子堵在前方。汉子手拿大刀,眼神恶狠,快步朝他走来。
鲜血奔涌,凝理的脸被打得鼻青脸,左被汉子踢断,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高高抛起,又被狠狠摔下。
凝理眸色陡然变冷,摸出匕首防,“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想什么?”
她问:“要不要亲我?”
副作用却极大。
凝珑正在烧那条腰带,“放心,就算借他一百个胆,他都不敢打大哥。本以为这条狗已经被养熟了,没想到还是会拒绝。我那话是吓唬他的,他也不会傻到照。”
凝理心一冷,对面显然是仇家,他若叫死士来,未免会暴份。
干脆装作云淡风轻,斯文地叉手作礼,“你是……”
汉子:“杀你。”
梦里,他受着鞭刑,而甩鞭的是凝珑。
那温柔嗔的气息,故意往他左耳旁,得他耳子爆红。
“怀生,照我说的。”捧起他的脸,“我知你想要什么。”
回院后,凝理了个梦。
他又单纯得令人发笑,再卑贱的隶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会拜倒在凝珑的石榴裙下。
“砰――”
冠怀生走后,云秀一脸震惊。
他点点,呆呆地望着她的媚眼,只觉有哪里很难受,但又不知如何纾解。
难怪说隶是这世间最惜命的狗东西,凝珑这时才算读懂这句话。
凝珑忽地把匕首一扔,声音柔得能掐出一池水。
凝理被汉子轻松提起衣领,往巷墙猛地一摔。
事关生死,冠怀生终于没再顺从。他从衣裳里掏出八枚金铜钱,高高举起,原封不动地还给凝珑。
早先冠怀生不在意,如今再想发声,却发现咙早已被堵得严实。
宁园那个装满药膏的立柜里,有一瓶药能在短时间内增加肌肉,改变形。
全当是成年男女消磨时光吧,她与冠怀生之间那点心照不宣,足够她不断欺负他。
下一刻,刀光剑影。
“你的贿赂我不收,你也别想让我冒险。”
意明显。
骄矜的贵女学不会与隶打交,所以她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责骂,折辱,挑刺,讥讽冠怀生。
他赌汉子不会杀他,而那汉子果然如他所想。毫无章法地将人打个半死,之后气势汹汹地离去。
凝理把路线走得偏僻,巷狭窄,黑影重重。忽地,他竟发现,一众死寂的黑影中,倏地窜出一块晃动的巨影。
他换了张刀疤脸,材也比先前更魁梧,像一座巨石,与凝理的清瘦板形成鲜明对比。
那人声线低沉浑浊,“你爹。”
“噗!”
“被凝理抓到,多给你个痛快。背叛我,你觉得会有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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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理游走于大街小巷间,左拐右拐,差点叫冠怀生迷路。
凝理说不出话,只能不停挨打。
对面实力强大,若使出另一套功法,或许能打赢。凝理被杀得连连败退,心里一番盘算,最终选择保留实力。
半聋的哑巴,总算听清了她的话。
副作用是三日失声。这下倒好,他真成了个哑巴。
大妹妹竟在与两个男人来往?一个是世子,每月五次与其交好。一个是下人,或许俩人无时无刻不在交好。
“小娘子,这傻子不会真敢打大公子吧?大公子文武双全,这傻子多只会搬缸铸铁,哪里是大公子的对手?”
*
他偶尔不甘痛苦,但更多时候是清醒着沦陷。
沉默着走过几巷,汉子猛地揭下假脸,壮实的肌肉也在顷刻间缩水,直至缩回原本形。
最终眼前冒金星,倒下去。
交代过线人后,外面已黄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