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珑摇摇，“那倒不是。就是没想到这世上还会有人关心冠怀生罢了。”

        程延摇摇，“我本想巡逻一圈后拐去凝府，让守卫把礼物转给你。不过本就是送你的，何时何地拆开都不要紧。”

        真是稀罕呐，他什么时候那么在乎冠怀生了？

        他认真：“我想看看你的脸。”

        方才在那倌馆里待着，他眼睁睁看着凝珑挨个把那些人的腹肌摸了个遍。

们内正在紧急理。”

        “嬷嬷说，婚前，新郎新娘最好不见面。”

        程延：“去哪儿玩了？”

        “原来是这样。”

        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其实她并不擅长说谎。每次撒谎，小动作就会多一些，声音也会放得更轻柔，仿佛是想用撒掩饰不自在。

        凝珑想把这话题绕过去，偏偏程延揪着不放。

        程延揣摩：“我在你眼里，难就这么冷酷暴戾？”

        凝珑只是把面从他手里要了回来，却没再上。

        程延吃味：“你好像对他很上心。”

        程延主动握起凝珑的手,  心里却嫉妒得发狂。

        但偏偏越解释，越能叫程延看出她有多在意冠怀生。

        随即抽离开，继续与他保持着友好距离。

        “不曾想，他竟是制成了面。”

        “给你捎的礼物。”

        无非是几块肌肉，有什么好摸的？无论是冠怀生还是程延，她分明不愁抚摸好材。

        程延对她的若即若离很无奈。她需要你时，你就是个香饽饽。她不需要你时，会果断地把你一脚踢飞。

        程延气她的话半真半假，却也无法去责怪她。猜想她是要问面之事，便主动开口提及：“原先我丢给他一块料，倘若他饥寒交迫，还能把这料当了换钱，养活自己。”

        程延被她这动静逗笑，“你想什么？”

        程延：“你一个人出来？”

        凝珑亲了亲他动的结，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好啦好啦，世子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不要再提他了嘛，多晦气呀。”

        可手指一挑，直接把他腰间环着的一个袋给解了下来。

        她傲地轻哼一声，“他是程家的私生子，又不是我的私生子，我为什么要对他上心？要钱没有，要脸还勉强过得去。他哪方面都不优秀，我为什么要对他上心？”

        凝珑想，何止是上心啊，冠怀生人都给她上了。

        程延却在心里想,  不止是这样。凝珑若能再往前走几步,  就能轻易看到，她的兄长凝理穿一教袍,  着獠牙面,  手起刀落杀着人。

        凝珑不自在地摸摸鼻，嗔：“就在街上走一走，看看摊子都在卖什么嘛。”

        原来冠怀生说的是真的。凝珑回：“原以为你对他这个私生子只有恨，没想到你还关心他。”

        凝珑呢，手指从他的手心爬到他的膛，整个一倾，无比自然地歪在了程延怀里。

        这便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吧。

        程延轻笑出声，“我确实有认真听嬷嬷的话。只不过今夜得到消息，说巫教派在御街一带有动静，这才出了门，上街巡逻。听岑夫人说，你生喜静，不好热闹，常待在内宅里。今日中秋，你不在家里吃团圆饭，怎么出来逛街了？”

        程延不想再透过一层面看她，手一挥，那面便离她而去。

        走着走着，凝珑故意往程延边凑。起初俩人中间隔着两拳距离，现在她紧紧贴着他的，越贴越紧。

        “这袋里装的什么东西？”

        凝珑犹豫着要不要把冠怀生给供出来，可她又想问程延面这事，便实话实说：“还有冠怀生。”

        明明路不算狭窄，可程延就是没地落脚，快被她挤到了墙上。

        凝珑摆弄着面，“那是他们四口人的家，却不是我的家。”

        “礼物？”凝珑把袋拆开，“难你早料到今晚会在外面碰见我？”

        程延侧目望去，那个致面依旧服帖地贴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