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检也很后悔。

        *

        岑氏噤了声，不好再说什么。

        里也来了位礼仪女官，朝凝珑说：“小

        岑氏拂着裙面，坐到凝检边。

        凝玥回怼：“你都有书房了，怎么还来跟我抢位置？”

        岑氏又想起嫁妆那事：“老爷真打算把那嫁妆还给她？那笔嫁妆原本可以应付现下的困境，就是要还她，数目也对不上。咱们偷摸挪动多少？拆东墙补西墙，那嫁妆早缀了一个又一个大窟窿。若世子问起来，咱们该怎么应对？”

适合我的书房。”

        她是个定海神针，在的时候不觉这神针有甚威力，甚至觉得毫无存在感。不在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原来这神针定的是诡谲人心与无底线的望。她一走，他们都现了原形，为一点小恩惠大打出手。

        “怎么，你也有主意？”

        凝理：“原来的书房很狭窄，放不下太多书。这屋宽敞明亮，最适合书房用。”

        说到嫁妆，凝检便十分疼。

        凝检叹了声气，“还是跟俩孩子商量商量吧。你有你的想法，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命里有时终须有。”

        “老爷，珑丫那进院该怎么置？东院的下人还在，主人却不知何时回来，院落天天空着，没一点人气，实在不像样子。”

        前一夜她还担忧自己到底会从哪里出嫁，毕竟这问题始终没得到解决。不曾想，惊喜来得就是这般快。次日清晨，她被云秀与嬷嬷唤醒，换上一婚服，凤冠霞帔，仪态万千。

        “我打算把那院改成一方阁楼。现在我不过是个散官，接见友人不用再行避讳。东边景色好，接见友人很方便。”

        岑氏面色一僵，“这……”

        自此她在百姓心里的形象更上一层楼，反倒是凝家愈发声名狼藉。

        “你当我说给她的时候，那嫁妆还攥在我手里吗？入狱时，那笔嫁妆基本上就转到了世子手里。后来世子又拿赃款补了嫁妆，还让我倒贴一笔钱去把充公的赃款补齐。哼，你放心，那嫁妆现在就在世子手里。咱们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这消息不胫而走，又被几个自称知情者的证实可信，自此越传越广。老百姓都在心疼凝珑这个卑微嫡女，痛骂凝家人没良心要遭天谴。

        这几日外面的八卦传得沸沸扬扬。

        不觉间，她脚底的伤好了大半，婚仪也悄然而至。

        兄妹俩就这间屋以及这进院到底该归属于谁的问题，吵了小半时辰。

        岑氏陷入绝望：“早知就让珑丫晚点走喽。这狐媚子那么厉害，勾得世子走不动，倘若她还在，咱们定不会过得这般落魄。”

        从前大家只知她是明艳美人，如今她的这份美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一下就走进了百姓的心里。

        一旦失去，才后知后觉地念起外甥女的好。

        这日凝珑去铺子挑选婚宴请帖纸，路上虽乘着车，可还是被不少百姓认了出来。

        都说当初凝家入狱，是凝检把嫡女卖了才能从狱里出来。

        岑氏尴尬一笑，“不瞒老爷，我想把那院拆了，造一方蹴鞠场。眼下大家情绪低迷，我想着倘若大家有玩乐事可，兴许就会振作起来。”

        尽后来狱卒澄清是圣旨救了凝家的命，可大家还是默认了最开始传的那个八卦版本。

        这时一家四口都觉得倘若凝珑还待在府里该有多好。

        前院里，岑氏也与凝检说着归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