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缥缈:“云秀,我想等回门后就不跟他待在一起了。”
屋里摆着一面立镜,镜无比清晰地照出他的影。
一场调教下来酣畅淋漓, 舒服得几乎魂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见桌上放着一盅冒着热气的茶水,不曾细想,便将茶水一饮而尽。说这茶水是神药也不为过,甫一落肚,全便立即沸腾起来。
他便天真以为,这会是哄好她的前兆。
夜里起了凉风,他不禁打着寒颤。穿着薄衣,不知等了多久,就是不见凝珑来。
可他独独掌握不了凝珑的心思, 只能不断试探不断观察。
凝珑勾起一抹坏笑:“说几句好话你就放松警惕啦?外面把你奉为神明的百姓会知你在我面前是这种模样吗?你不是有狼尾巴吗,怎么不翘起来摇一摇啊?是不到嘛,哎呀,堂堂世子爷居然那么弱。”
但这个结论很快就被打破。
他捞过她先前穿得水红短褙子, 仔细嗅了嗅。
与卧寝仅一墙之隔的浴屋里,凝珑正在沐浴更衣。
作者有话说:
沸腾着沸腾着,程延就品着一丝不对劲。
程延换了床新褥子,把自己卷在被褥里, 期待凝珑回来。
越是阴阳怪气,凝珑心里越是舒服得很。
浴屋那传来一些动静, 程延唯恐出差错, 贴在墙边听了会儿。
◎偏要让她为他破例。◎
虽她给他下了药, 但他也乐于享受, 所以本就不怨。
她拿着一个小方口拍子:“希望你言行如一啊。”
她心想,本来想装一装,但既然你说不用装,那就真不装了。
今夜,美人的肤在白皙中添了几分梅红,星星点点地零散落着,更惹人怜惜。
明明氛围这般暧昧,凝珑的声线也该分外甜才对,可是并没有。
能把话说到她的心窝里。
雾气氤氲, 美人艳的芙蓉面映在晃动的水波间,玉臂捧着玫瑰花,抬起又落下。
“自然没有。刚才那场调教里,我抚着他的背,望着他的脸。他依旧是冠怀生,甚至一直是冠怀生。但,他不是最初令我动了恻隐之心的冠怀生。我必须承认,从前的冠怀生早已死在了凝府被抄那一日。”
如今这份美的震慑对象不分男女,云秀拿玉瓢给她的肩膀浇水,差点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主子。
凝珑总算没再跟他继续斗嘴,飞快撤离出他的旁,捉裙快步往外走。
她开起口,声音冷冷清清的,浑似丧偶失意的小寡妇。
程延把漉漉的狼尾巴卸下来,扔到盆里清洗。尾巴被洇得黏在了一起,拿刷子梳时,眼前不停闪过凝珑红彤彤的脸。
云秀很诧异:“姑娘这是何意?你难对世子爷没一丝感情?”
如今凝珑是一颗甜腻的水蜜桃,就算她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你一眼,你也会为之倾倒。
明明窝在同一片帷幔内,可他看她,总是雾里观花。
浴屋里只有她和云秀,凝珑索把话敞开了聊。
今晚观察的结论是:她或许有点爱他。
凝珑的情就像这件不合她的褙子, 看上去别别扭扭。他若开口问她是否动情, 她要不戏回当然喜欢世子,最喜欢世子;要不顾左而言他, 从不正面回应。
明明他阅人无数,好人人什么人都见过识过, 就连一向严厉苛刻的父亲都夸他眼光独到,一下就能分析出各种人的心思。
下更晚9点。争取11月前把正文写完。
第44章 从未
他辛勤耕耘, 是世间唯一能让她这么酣畅淋漓的男人。她用她那柔的与明亮的眼告诉他:我已经原谅你先前的欺骗啦,往后我们俩白偕老。
这一夜她找到了久违的掌控感。
程延清理好屋里的狼藉,又把阖紧的支摘窗开了条小, 好让屋里的霪气能跑出去。
这好像不是单纯发热的沸腾感。
云秀不得不承认,尝过欢爱的凝珑比还是小姑娘家的凝珑更美得摄人心魂。
他想冲出去求救,可先前费劲好大力气才把手脚捆住。没办法,只能忍受着异样煎熬,祈盼她能早些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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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当刻并没多想,把自己心打扮好待在新房里。昨夜她是等待夫君归来的新娘子,今夜角色互换,他成了期盼“女夫君”前来爱的小郎。
走时气冲冲的,嘴里别有深意地念叨着:“你扔一件试试。”
等啊等,等到意识模糊,人蜷缩侧躺在地,终于把凝珑给盼来了。
“我试图劝自己,不要再揪着过去的欺骗不放。但本不行。这是扎在我心里的一刺,无法除掉。出狱后刚到宁园那几日,我把对冠怀生的留恋转移到程延上。毕竟嫁给世子是我的追求,我必须给自己洗脑,我爱他,我在意他,这样才能把戏演到最真。”
倒是也不便喊婢子来问问情况,只能咬紧牙关继续等。
相识相偎这么久了, 凝珑应该有对他动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