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拟猜到她是带着事情来访,“有什么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但他的行径落在她眼里是好是坏,程延就不知了。
仨人说话总能说到一去,因此聊得很投缘。
只不过他的儿女都不回王府这个家罢了。
三日后,凝珑观他又要去禁中。待他走后,自己则派了辆车直奔嗣王府。
婉仪八月成婚,刚过上幸福日子就听凝家被抄,担心许多日,后来见凝珑平安无事才彻底放下心。
胡昭仪说是呀,“听陛下说,他们在江南地区聚集势力,南方诸多州郡背地里都已投靠那巫教教首。更偏南的地方瘴气多,易守难攻,他们或盘踞在那里。”
这份开明也不总是好的。于程延而言,父亲开明过度意
回门日一过,程延当真如他先前所说,回宁园的次数少了些。
次日清早,俩人动去禁中。
凝珑:“我见过那教首。个子瘦高,着獠牙面,一教袍。那时他正在巷里杀人,剑倏地把人刺穿,出手迅疾。他的剑法很独特,瞧一眼就能记住。”
凝珑撂下筷著,一脸为难。
婉仪听得发怵,“只愿能早点抓住那教首。听闻他手段狠辣,借口顺天行事,专门拿妇孺献祭。江山若落到这种人手里,那怎还得了?”
胡昭仪高深莫测地朝她说:“我要给你个惊喜。”
凝珑开门见山:“嫁进程家是我这辈子过最正确的一件事,夫君疼爱,小姑子善良,公公又待我如亲生女儿,每每相见便热情款待,我实在感激不尽。但……”
落地时刚好下了早朝。凝珑先去见了皇后,俩人互说几句场面话就了别。之后李昇与胡昭仪、凝珑与程延四人在别苑里叙旧。
话落,见有位娘子搦着腰肢自竹帘后走来。
凝珑点了点,抚上肚子:“我与世子六月相识,感情深厚,但始终没能怀上世子的骨肉。我……”
凝珑:“这巫教派自陛下登基便隐了声迹,近来难又有什么不好的动静?”
凝珑眉蹙着,“可我的子骨确实弱,娘胎里传下来的弱。前段时间找过大夫,大夫说我寒,若不多加调养,恐怕难以生育。”
说完仨人都觉得背后发冷。朝堂之事,她们再担忧也出不了力,只能将掌握到的消息跟彼此说说,往后出行注意安全。
李昇把程延叫走,似有公事要谈。胡昭仪便陪着凝珑吃茶说话。
婉仪面色红,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裙,坐到凝珑对面。
凝珑挑了挑眉梢:“什么惊喜?”
正是谢婉仪。
这是成婚后与凝珑的第一次见面。
他虽与凝珑彼此间不熟悉,但却会好好招待她这个儿媳。程拟亲自了一大桌菜,“别见外,这里也是你的家。”
“我带来些糕点,都是京里最时兴的,快尝一尝。”
程拟安:“我不是说了嘛,这事急不得。再说,程家虽人丁单薄,但长辈都很开明,不婚不孕。说到底这都是小两口之间的事,外人不需插手置喙。退一万步说,就算怀不上也不要妄自菲薄,说不定本不是你的问题,而是那小子的问题。还早着呢,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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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拟抢先打断:“子嗣一事不要紧。程鹤渊这小子没跟你说嘛,程家有祖宗传下来的避子汤,需得男子服用。怀不怀都不是能急得的事,这得看缘分,所以不要着急。”
胡昭仪是伺候皇帝的人,知的消息也更多。她咬了一口绿豆糕,漫不经心地说:“最近世子往禁中跑得勤,想是在忙着理巫教的事。”
程拟倒没料到她会亲自上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