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一鼓作气,一溜烟窜没了影。
一桩桩、一件件,凌迟都是小惩罚。
只要他不说,谁知这事都是他干的?
凝检必须被枪击毙的出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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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怀生要挟:“逆贼凝检,你现在回还不算晚!放开人质,我还能在陛下面前给你求求情!”
字迹容易模仿,但信上所盖的章却极其难寻。冠怀生写的信上都会盖一种程家特制的圆章,凝理寻了数年才寻到模仿材料,派手艺最好的师傅了个圆章。
又过去了十几日,他内心无时无刻都在受煎熬。最后终于了个决定——今晚回去,他要把所有事情都跟凝珑说清楚。
凝理摆摆手,吩咐下属:“你知该怎么吧。”
凝珑若知凝检数罪并犯,想必也会支持他诛杀凝检,这也是陛下的旨意。
但总有忍不了的时候。
他站在屋檐下,心里盘算着计划。
“我不放。”凝检说,“你以为你能走出这座山吗?可笑!福州到都是巫教的人,你就算把人质都杀光了,也不可能反败为胜!”
他叹了一口长气,“爹啊,为了儿子的大计,你就先牺牲了吧。待来日儿子了皇帝,定会在你墓前好好告知你。凝家死了一个老子,还有一个小子,也不算亏,是不是?爹,你放心地去吧。”
那凝理模仿着冠怀生的字迹写了一封信,让下属秘密送去凝珑所在的院。
信上他在扮可怜,他被困在家门前的那座山野里,下雨没带雨,又失蹄带着他下山坡摔得不轻。所以恳求她,穿上蓑衣,拿好雨,带好随从,上山里寻他。
哪料到山里地势凶险,冠怀生手拿堪舆图往前冲着,再回过,其他弟兄已经都跟丢了。
他心里有个摆钟,一面是公正,一面是徇私。
是舅舅!舅舅遇见了危险!
甚至为震慑人心,竟会假借上天之名,把教内不服从教的人都活活烧死祭天。
又见信下面落着一个圆章,不是伪造出来的信。
随后就进了屋。
可恰恰不巧,下晌一场雷闪电鸣的暴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带着一队人在山里追杀巫教余孽,这批余孽里有苏辉等大子,他必须乘胜追击,绝不能让他们这些恶人逃走!
凝理心里有些迷茫,当儿子的还是跟娘亲近。他有些下不去手,可又怕妇人之仁会败坏事。
凝珑心惊肉地拆开信。
*
*
今晚注定会有一场大戏上演,可惜他看不到了。
可走着走着,忽地听见凝检大声喊救命的声音。舅舅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冠怀生没时间多想。
看看凝检都帮衬着凝理了什么吧。
暴雨一时难停,所有血味都会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凝珑心里一惊,还当是自己出了幻听。甩甩脑袋,再听过去,那声音仍在。顾不得多想,她只能想到最糟糕的情况。
等再回过神,发觉后空无一人,心里这才后怕起来!
但事已至此,冠怀生尚未寻到,她只能继续往前走。幸好先前看过堪舆图,所以对山里地形还算熟悉,一路走过去没遇见危险。
他要保凝检,就得先丢失人的底线。
凝检面上不屑,心里却很悲凉。从他被迫上了贼船开始,哪里还有回路可走?他能怨儿子么?不能。
冠怀生想把凝检掳走,再给凝珑解释清楚,之后俩人商议如何决凝检。
冠怀生没见到苏辉等刺,反而发现这些余孽都是些小喽喽,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被耍了!
爹死了,那娘还活着,会不会说漏嘴?
冠怀生没料到凝检会混在巫教余孽的队伍里。
凝珑没多想,带着侍卫往山里走。
她几乎能想象到,他写这封信求助时的那副厚脸。哼,叫他平时那么自信,如今还不是要求她!
凝检一脸惊恐,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凝珑心脏咚咚,快步向那声音的方向走去。
凝检把剑抵在人质的脖颈上,狠狠一压,那人质的脖上就出一血痕。
她一门心思扑在营救他这事上面,所以没发现,侍卫越走越少,时不时悄无声息地倒下去一个。
两方都挟持着一个人质。
凝家人,总有一个要熬出的吧。
凝检得太过分,已经到了不诛就丧失民心的地步。
到搜刮貌美的女人,送给巫教异端当。巫教所到之,杀烧抢掠,无不是他们授意。抢夺良田,杀害无辜百姓,贪污民产地产,欺压地方衙门……
冠怀生不能因偏袒而丧失了人的底线。
只剩他,走在暴雨倾盆的山野间,高度警惕。
暴雨天,天色已晚,冠怀生久久未归,如今终于来了信。
*
冠怀生飞快出计划,“你们仨去东边追,你们仨去南边围堵,剩下的跟我往前追。他们一共七人,大多都受了重伤,跑不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