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一看?路。”霍止舟面?色凝重：“这是个?死胡同，我虽没有再往前探，但前应该是断崖，燕国?多此地貌，短期内恐怕没有路。”

        戚延沉沉提了口气，强行命令自己不要再动怒，嗓音无比冷静：“夏夏，你可有受伤？”

        “让开，我找干柴。”

        戚延剑眉下一双深眸中庆幸几分，按着被箭伤的手臂：“你帮我看?一下伤口？”

        他淡瞥一眼戚延：“恐怕得?在此地困多日，等候我的人找来。”

        她?黛眉揽忧，经受不住风雪的脸红一片，双也失了往日莹。

        遥望戚延，她?有些?怨恨，有些?快意，可更多的是想放下，不愿再去牵扯从前过往。

        戚延停顿了片刻，换了一只?手。

本不愿回?答这话，可温夏一双眼盈泪，把担忧写在脸上，好像不听到一句他没动手就不罢休。

        他的动作瞧着既生涩，又有一种练武之?人天生的娴熟。

        戚延深口气，嗓音深沉：“去探路了。”

        温夏这才想起他臂间有伤，她?张想说?不用了，可望着这皑皑雪地，想起失明之?前也是这样一望无际的纯白天地。

        说?罢，戚延要往左走，霍止舟要往右去，二人挡住彼此的路，一时都冷睨对方。

        这镜子久无人用，已经照不清人。

        温夏紧拢狐裘：“那铜镜……算了，我应该无事。”

        须臾后，温夏打开房门。

        戚延正要问?她?上可有受伤，她?往庭中张望，已先问?：“我四哥还没回?来吗？”

        温夏背过，回?到屋中，找到一方巾拭沾灰的槐木方凳。

        戚延也想亲自去探一番路，但却不放心温夏一个?人在这里。

        找到铜镜，戚延拿到院中一块磨刀石旁。

        “为何这么快，检查好了？”

        戚延已向房中探去一眼，迈步进去，玄衫过温夏银白的狐裘，他唯恐弄脏了她?，几乎是侧紧贴着门进屋。

        “四哥哥，你去哪了？”

        “此应该是以前隐士所居，这里紧邻的婪州有过一次地震，恐怕才改了此地貌，断了以前的路。”

        霍止舟：“你就住这间，委屈几日，等我的人来了便能出去了。”

        彼此幽幽睨一眼对方，都各自去忙自己的。

        “盛皇右手未伤，不能自己看?？”

        温夏看?了眼他们二人。

        他想说?，他也会疼，她?为什么抱着别人心疼落泪，她?能不能想一想他，他才是她?的丈夫。

        戚延把铜镜送过来，他习惯地踏进房门，想起如今温夏的退避，微微抿，一时停在了门口。

        但井中水面?上已经结了冰，戚延打不上来水。他握了把雪，想以内力化开，可如今内力早已散尽，短时间内本恢复不了几成。

        她?失明的时候，他明明就没有担心过她?，她?又为何要担心他。

        “我找火折。”

        戚延自当不喜他后面?半句，但也同温夏：“你先休息一番。”

        他们都最先想着给温夏升一堆火取再说?。

        戚延音色冷淡：“前是断崖，那屋中书籍文?墨从何而来？附近可有湖泊？”

        温夏远远立在门中，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戚延放下铜镜离开，带上房门，守在屋外。

        戚延与霍止舟几乎异口同声：“你睡此间。”

        …

        戚延不悦地眯起眼眸。

        戚延只?能用掌心温度化开雪，受伤的手心又出血来，钻心刻骨的疼。

        霍止舟冰冷的声音传来，他也从正厅走来，手上捧着些?冬枣，还特?意洗过，果上沾着干净的水珠。

        霍止舟不与戚延交谈，但也会回?答他这些?疑惑。

        “我无事。”

        温夏侧过脸颊。

        眼前戚延弓起脊梁在冰天雪地里打磨铜镜的姿态，很难让人将他与从前那张狂恣意的君王当成一个?人。

        “我进来给你放上，铜镜沉，你拿不动。”

        他在质疑霍止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