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手顿时空落下来,下意识往前伸了伸,却是连一片衣角都不曾及到。
江晚卿瞧了眼顾青澜,恋恋不舍地往江渊边走去。
“师姐若是只会说阿袖的不是,倒也不必再说了。”
殿内一时便只剩下路离同顾青澜二人。
秦拂袖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下去,她俏生生的一张脸冷得简直要冒冰碴子了,“师尊喜清净,只需我一人便好。再说宗主大人又哪来的资格替我师尊这个主?”
青澜作了一下揖,“江渊,见过青澜玄尊。方才小女冲撞了玄尊,还望玄尊莫怪。”说着,他板起脸对着江晚卿训斥:“像什么样子,还不过来。”
谁料这人倒是先开口了,“怎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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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离自高台一步一步走到顾青澜侧,语气称得上温柔,“师姐没问过你的意愿,擅自作主,是师姐错了。不过那江晚卿是个天赋异禀的好孩子,不论家世人品都胜过秦拂袖,你便是将她收了又能如何?”
秦拂袖咬了咬牙倒底是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脸仍是紧绷着。
江渊也是个识趣的人,施了个礼便带着江晚卿先行离开了。
她的眸光如往日平和,却无端让人觉出几分冷意。
她勉强扬起一抹和善的笑对着江渊父女:“不若二位先在无上宗小住几天,我与师妹还需好好相商一番。”
路离继续说:“江家主之女江晚卿,仙骨奇佳,剑天赋异禀,有意拜入师妹你门下。师妹近日来不在宗门,为师姐的便替你了这个主,你那峰上清清冷冷,也是该添些新人。”
要不是被师尊牵着,秦拂袖只恨不得将她眼睛剐了。
秦拂袖显然是不想走的,但顾青澜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径直往前走了一步,紧握的手也抽离开。
“师尊……”
路离神色冷了冷,“你也未免太护着她。一个孤女,子纵,又如何与世家大族的贵女作比。”
她淡淡:“如若师姐指的是凡人情爱那般的心思。”
顾青澜眸光晃了晃,站在那儿便如一尊玉像,没再言说半句。
秦拂袖瞧着顾青澜的背影,垂落在侧的手紧握,终是没再说什么,转便走了。
“你……”路离神色变幻莫测,似是有些气极,“你可知,你这好徒弟对你怀了怎样的心思?”
“你先回青澜峰。”顾青澜对秦拂袖。
但路离的脸色可就难看到极点了,只见她想说些什么又顾及顾青澜在这儿终究是忍了回去。
顾青澜瞥了她一眼,牵她的手稍紧了紧,似是安抚,秦拂袖的脸色才算是缓了一些。
“她不需与任何人作比。”顾青澜迎着路离的目光,声音清冽却坚定,“我此生只会有这么一个徒弟。”
“青澜对她,亦算不得清白。”
路离瞧得她这一副如烟清冷的模样,一时更是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说好了。
“阿袖。”顾青澜低低唤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