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好。”

        她不知女人看着她的那一刻在想什么，最后她倒底是没将她这个孽种一并杀死，只是划瞎了她的一只眼睛便走了，走得毫不留恋，那般决绝。

        这厢，苏稚被引着进了宗主内殿，推开门进去时殿内并未掌灯，显得有几分昏沉。她往里走了几步，却见堂堂的宗主大人竟毫无形象地随意坐在地上，浑浑噩噩的模样，便是听到了她进来也没有看过来一眼，一言不发。

        拥着她的人力收紧了几分。

        顾青澜一怔，偏了偏没有说话，只是拥着秦拂袖腰，近乎要将她拥进骨血里。

        秦拂袖听见顾青澜笑了，清清浅浅，如冰雪消。

        秦拂袖去看她，竟发现她清淡眸中噙了几分水泽，里面是并未掩饰半分的怜惜与心疼。

        她想，当时不顾一切也要抓紧她，应该是她此生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她并不在意秦拂袖是何种血脉，她只知，这人从前是她顾青澜的徒弟，现在是她顾青澜的妻子，仅此而已。

        不过是顾青澜从一开始就将她的气息掩了去罢了。

个卑劣的魔族。

        ……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我是真的要完结啦！！

        直到在那个雪夜遇到了顾青澜。

        秦拂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顾青澜所言何意。

        却没想到，这块冰只是她捂不热罢了。

        这下轮到秦拂袖了双眼了，她故作恶狠狠地去咬顾青澜耳垂却终是轻轻地在嘴里，声音糊糊：“师尊要将瞒着我的事一件一件说来，否则阿袖便不理你了。”

        所幸她现在有了足够向顾青澜坦白的自信。

        秦拂袖自认为自己藏得很好，却不曾想过虽然修之人并不会觉得红瞳有异，但她上的魔族气息又如何能不被人察觉。

        压在心里的秘密突然说了出来，秦拂袖只觉得浑畅快。以前总害怕顾青澜发现这一切也会如那个女人一般不再要她了，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秘密，日日如履薄冰。

        缓了片刻，秦拂袖听见她声音泠泠，“我知晓的。”

        路离眼眸暗淡无光，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气，静静地坐在那里再无半点言语。

        秦拂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不被爱的，她上肮脏的血，半魔半人，无论是放在哪个种族都是被人厌弃的存在。

        这么些年，秦拂袖小心翼翼地守着这个秘密，而顾青澜小心翼翼地守着她。

        可怜的路宗主：终究是青梅抵不过天降了(┯_┯)

        路离这才有了点反应，她僵地朝苏稚看过来，低声：“你也知了。”

        顾青澜幼时便是一副冷淡模样，修了无情后更甚。她那时总觉得她是一块捂不热的冰，但是没有关系，她终究是她的师姐，是她边最亲近的人，她们总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苏稚叹：“她这个人啊，别看平日里冷冷冰冰令人难以捉摸的模样，实则对一个人的特殊与欢喜，半点都掩不住。”

        苏稚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执念太深，于修行无益。”

        秦拂袖笑了，“师尊怎么还哭了？”

        是了，如顾青澜这般的人又怎么会瞧不出来她里藏着的一半魔血，只是她不在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