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湛接过背篓，“最近安南省有了新的政策，我来这儿考察。离得近，就来看看你。”

        徐宴湛很想拥抱她，短暂的一秒钟也是好的。

        徐宴湛伸手。

        她急忙把背篓从背上拿下来，掀开一层干净的布，里面有很多新鲜的蘑菇，许许多多的蘑菇中，静静躺着一个钱包。

        她在徐宴湛耳畔轻语：“照顾好自己。”

        他从阿楠旁过，碰到她的衣角。

        一个黑色钱包，鼓鼓地快合不上。

        微风过，阿楠鬓角的发乱了，她侧着挽起碎发的同时，快速了即将落的眼泪。

        阿楠取下背篓递给他。

        他怕她过得不好，又怕她出事。

        “你...怎么来了？”

        徐宴湛黯然说：“阿楠，到山脚下了。”

        徐宴湛笑了一声，“很好，你呢？”

        两个人已经走到山脚下，再往前走，就是分别。

        他坐上车离开，阿楠的目光驻足在他驶过的路。

        她的眼前全都是钱。

        她放下背篓，把钱包拿出来。

        阿楠黯了黯眸，“是啊，到山脚下了。”

        阿楠转过，专注地看着他，聆听他的话。

        他们俩走得慢慢悠悠。

        徐宴湛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没变，还跟十八岁的样子一样。”

        阿楠弯了眉眼，“我还记得孙姨的酱牛肉呢，特别好吃。”

        徐宴湛动作慢吞吞的把背篓还给她，“好，那...我走了。”

        “我看到你的车了，沈特助在等你。”

        阿楠看了眼背后，她笑着，“没有很沉，不用帮我背。”

        来上山的时候，他脱掉了外套，上半穿着初见她的白衬衫。

        他们俩并肩走着，阿楠侧首跟他说话，眼睛弯弯，笑意淡淡，“对了，你的怎么样了？”

        一时间，他好像脱离了他原本的份，变成了一个平凡人，只是徐宴湛。只是一个在偏远村子里生活的徐宴湛，和阿楠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徐宴湛。

        阿楠把背篓重新背上。

        “我这次上山采了很多蘑菇，待会你走的时候带回去一些。”

        阿楠说：“我吗？我也很好，爷爷也很好。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了，自由自在的，跟以前一样。”

        他躲开眼神，“我们都要好好的。”

        她抬对上徐宴湛的眼睛。

        阿楠盯着他看，末了，她说：“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刚打开，里面像是有微弱的弹力似的，钱都兜不住了。

        他克制住自己的动作，出笑容，酒窝挂在嘴角两侧，“你也是。”

        徐宴湛他把袖子挽起来背上背篓，衬衫瞬间变得有些发皱。

        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那句从来过。

        骨感分明的长手，还驻在她面前。

        阿楠秀眉皱了一下，长口气，只有他们俩才懂什么意思。

前一步，“是嘞，真的是好久不见。”

        徐宴湛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深沉，他动了动嘴，“阿楠，我们...”

        过了会儿，阿楠“哎呀”一声，忘记把蘑菇送给他了。

        他们太久没有像这样面对面聊聊天了。

        徐宴湛一直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目光所及皆是她。她笑时他跟着浅笑，嘴角的酒窝淡淡的，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