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有些乱,但还是强迫自己写完了第一小题。
无论春夏还是秋冬,放学后校门口最不起眼的角落总会有他的影,只要有他在,她的生活就是春。
“都安静——”
重新算。
距离交卷还剩一分钟。
撕开糖的糖纸咬进嘴里,酸甜溢出,强打起神准备答题。
深呼后静下心来,她又想类似的题以往最简捷通用的答题方法,草稿纸上早就密密麻麻一片,好不容易填了确定的答案,距离交卷还剩五分钟。
江乐橙咬,那些惯用的安人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平时总是她安她,这样黯然泪眼的时刻不多见,想了想,只能圈紧她的一只胳膊,用肢告诉她——
手心还有下午给她的糖。
我会一直陪着你。
晚自习,王立明站在班门口手里正在拨号码,看到她后哎哟一声收了手机:“怎么请个假这么久?刚要给你家长打电话,快进教室准备,上要考试了。”
“阿声……发生什么事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了,她还是没有算出最有把握的答案,距离交卷还剩十分钟,还有最后一大题没。
“这不是很正常嘛,之前很多次你也没有答完呀,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
最后一大题分值18分,她没办法保证前面的题全对……
温声
江乐橙转过收卷子,见她红着眼睛盯着试卷。
在一起的时间里,为什么就没有对他更好一些……
角落的贺厉状似无意地看过来,见她了眼睛,又收回视线低下重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为了考试,每张座椅都拉开了距离,她慢慢挪动在过,小声回:“没找到。”
“这张卷子是联考的模拟卷,打乱后我又新加了两大题,我的要求很简单,一节晚自习的时间答完,分数不能低于125分,谁没答到标准,周五下午叫上家长办公室准时见。”王立明说完后就开始给每一组分试卷。
我没事,别担心。
温声抿紧摇:“我没答完题。”
温声鼻子一酸,眼睛又了起来,晚自习的铃声正好响起,最后一题的两小问她没有答。
温声掏出保温杯小口喝了半瓶,又了发痛的太阳,听见叫家长三个字,心里无意识一抽。
那段时间总是幻想,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校门口,哪怕站在,她不喜欢的那最显眼的位置也好。
这应该是能预见的结果了。
江乐橙还想说什么,看到她冒着红的眼睛和鼻子,哭过的痕在一张透白凝脂的脸上尤其明显,心里一惊,连忙伸手在桌子里翻来翻去,后响起落座的声音,她终于翻出了自己的巾,盯着讲台上的王立明,也不敢回,只能朝后弯起胳膊,晃了晃——
握着笔的手有些打,她转过,教室里方形白炽灯的冷白灯光映在窗,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树影,槁木枯枝的萎落模样早就没有了初秋时的绿叶蔼蔼,她又想起开学不久后,他们互相置气的那几天,他去京市后,她总是有意无意地透过挂花飘香的走廊看向C区教学楼。
5分应该能到手……
江乐橙看向她空着的手,疯狂使眼色:我的姐姐啊,你卷子呢?
姚书文会送她走。
所以他不在的日子,四季反而格外分明。
也再也见不到他等她的影了。
温声努力睁大发酸的眼睛,轻手接过,指尖在她手心点了点——
江乐橙撇撇嘴小声吐槽:“又不是小学生,天天叫家长有劲儿吗?”
就烦这种形式主义的。
一看就知不是在看题。
她又翻了个白眼。
绝对不能,再给家里的任何一个人添麻烦了。
快!
呼。
前面的题一路写下来都很顺,但到了第二大题的第二小问,她开始钻牛角尖,换导时在草稿纸上算了很长的一串数字,大脑告诉自己是对的,笔尖却不受控地一划。
找了两个小时,没找到。
她一直摇,鼻子越来越红:“感觉再也答不完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