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过来,该丢的丢,该弃的弃,是简生命行的过程,是卸下重重枷锁的过程。去的时候我只带了一躯壳,一条灵魂,却无端觉得沉重。回来的时候我依旧是一躯壳,一条灵魂,却觉轻飘飘。
或许耶路撒冷的朝圣之旅,那些教徒跪地虔诚拜的时候,所祈求的,也是这般心境转化。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春招秋招的黄金时间我都在国外,顺理成章地错过,终于大学我回去毕业。
毕业论文写得草率,开题时随便交了个题目,连开题报告都懒得写,院里也无人我。交终稿的日子,我才开始写初稿第一段,在飞机上匆匆地写,落地后直接确认递交,看都没看第二眼。
我写的不是我想写的。我想写的我不能够写。
只是学术垃圾。
我不会看垃圾第二眼。
答辩的时候,台下三位评审老师,我那位只见过两面的论文导师亦在其列,承担主炮手角色。她对其他毕业生咄咄人,却对我格外宽容,甚至出言为我解其他教授设下的包围圈。
或许是我的选题有点意思。
结束后我拥抱她,我说谢谢您的指导。
其实她本没有指导,不怪她,是我太难联络。
我志不在评选什么优秀论文、优秀毕业生的奖项,所以出现在学校的时间很有限,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扭就入职。总算是避免了一毕业就失业的惨况。
在同龄人奔波投递简历,或四海旅行筹备新一轮开学的时候,我安静地坐在工位,面对电脑,成为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机。
工作起来四平八稳,很快学会说话笑里藏刀,像个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事游刃有余,没有半分应届生应有的青涩。
每日淹没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与汇报中,永无止境的拉会对齐、扯推诿、资源争夺。我无所谓,dirty work我忍得了,心业务我也得出成绩,我是来拿结果,不是来交朋友。
打得最漂亮的一场仗,靠着牙尖嘴利从兄弟门手里咬下一块最的业务,从此那个门遇见我们门时全眼神都带敌意,所有涉及他们的程转到他们手里审批时都得卡一卡我。
没关系,反正拖到最后还是得通过,再不济就拉大老板来作和事佬。
电梯门缓缓合上的最后一刹,我笑着朝他们竖中指。
我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过是一把枪,好用趁手,指哪打哪。因为存在利用价值,所以受重视,这个地方,谁跟你谈真感情?都是价值交换。
没什么惊喜,也没什么烦恼,除了忙。
忙到没时间交际,忙到生活乏味程式化,甚至忙到去夜店,我都得抱着Mac在膝盖上跑数据赶周报,不时抬,一一和几个经过的前男友微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