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殷郊先行起shen,将鹿首送至主帅营帐,得了殷寿准许后,亲兵即刻开始搭建祭祀台、筹备祭祀用品。
巳时,全ti出征将士列队,众目睽睽之下,殷寿登上中央临时搭建的祭祀台,手持匕首,从左至右,取了牛tou、鹿tou、羊tou的血,将牲血各自淋上战旗、战鼓、金铎、宝剑,此举号为“衅”,表示祭祀神灵。
数万大军全程静默,庄重肃穆。
殷寿动作一丝不苟,结束后向旁边的殷郊吩咐dao:“你去取三炷香来,叩首礼拜,敬告成汤先祖。”
殷郊神情严肃,微弯腰拱手称是,取了三炷沉香,持香双手平举至xiong口,虔诚躬揖三次。他双目直视鹿首,肃然dao:
“成汤先祖在上,保佑我殷商大军踏平冀州,凯旋而归,佑我大商祖宗基业万古千秋!”
说完,殷郊将三炷香按中、左、右顺序插进香炉,低tou下跪,叩拜行礼。
殷寿凝视他完成一系列进贡上香动作,未等他起shen,背后大氅一甩,举起宝剑,声如洪钟:
“殷商的勇士们,今日祭天地告先祖,我们出发北上是为了讨伐反贼苏护,为我大商征服天下扫清障碍,我殷商男儿,不惧险阻、浴血奋战,势要取苏护首级,踏平冀州!”
底下的士兵同样举起武qi,声势浩大:
“踏平冀州!踏平冀州!踏平冀州!”
殷郊跪拜结束,起shen默默站到殷寿背后侧边,目光如炬,满眼崇拜,他的父亲,为殷商立下汗ma功劳,一人统帅千军,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
他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能成为父亲这么厉害的人,为他分忧!
亲卫军取来屠宰好的牛羊、还有昨晚的鹿shen,置于车辆上,绕队列左右转一圈,号为“殉阵”。紧接着,又在祭台前架起数口鼎,烹煮牛羊鹿肉,煮熟之后将肉食分给诸位士兵享用。
至此,仪式才算正式完成。
时至正午,大军继续向北出发,舟车劳顿,又过了三日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天色已晚,殷寿一声令下,大军在冀州城外三里chu1安营扎寨。
姜文焕骑着ma,边巡视军营外围边好奇地问dao:“这三天也没见你们说过话,吵架了?”
旁边同样骑着高tou大ma的殷郊半个shen影落在黑暗中,未出声,出奇的沉默。
“哎,你怎么不说话,世子殿下,是不是你又惹他生气了?”
殷郊瞪了他一眼,dao:“没有。”
看他这副自认凶狠的表情,姜文焕就知dao猜对了,他会心一笑,dao:“我可不信,姬发为人正直,不可能不明不白地生气,一定是你哪里惹到他。”
“我说你到底是谁表弟,怎么老向着他说话?”殷郊被他问得烦了,撂下句重话,牵着ma掉tou跑走了。
姜文焕急了:“你跑什么啊!还没巡逻完呢!”
“你找鄂顺一起,他ding班!”
专挑ruan柿子nie,shen为世子了不起啊?姜文焕暗自腹诽,又看他跑的方向路径,心里有了猜测,真是嘴ying,还说没吵架,这不是正赶着去请罪吗?
若是殷郊知dao他心中是这个想法,定要大呼冤枉,成汤先祖在上,他是真不知dao姬发生的什么气。
因为那晚的糊涂情事?可他明明没进去,只在tui间放肆了一把,虽有摩ca,通红了些,可应该也对骑ma无影响。难dao,是气他把jing1水抹到大nai上?可之前也这样zuo过,姬发也没说不喜欢啊!
殷郊越想越烦躁,他和姬发快三天没说过话,都快超过上次闹别扭的记录了,每晚睡在一间帐篷里却静默无言,他都快憋死了!
殷郊骑到营帐前下了ma,自有亲兵接过ma儿照顾,他掀开帘子,帐篷中央仍燃着火盆,并不冷,姬发仅着睡袍,坐在榻上看书。
殷郊脱下shen上厚厚的华贵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