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迂腐,是尊重。”
一曲终了,殷郊笑:“母亲觉得如何,你教的曲子我一直都记得。 ”
伯邑考摸摸他的发髻,又将前面的碎发捋到耳后,温和:“你被封为千夫长,又是皇家侍卫,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冀州一战尚未封赏,明晚里大宴,你难不想留下来受赏?”
殷郊知他兄弟二人关系亲密,也为他高兴:“兄长不仅满腹经纶,对你更是好。”
“是哥哥送我的。”姬发有些得意,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炫耀:“上次修书陛下龙颜大悦,给哥哥赏赐了好多珍宝,还有云锦,哥哥特意给我的衣裳。”
“嗯。”殷郊又问:“母亲可见了父亲?”
伯邑考又:“你是英雄男儿,忠君为国效力,这段时间我不在家里,你要记得勤练武,不可懈怠,也别忘了读经论典,你可是说过,要文武双全的大英雄。”
“我去请父亲!”殷郊懂她话里的无奈,连忙:“今晚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姜桓泉轻轻摇:“未曾,大军回朝,你父亲军务繁忙,何必去……”
她又抬手往上,摸着殷郊右脸上的伤痕,“会不会很痛,一定是你父亲又罚你了。”
姬发一言不发,像委屈小狗一样,过了一会儿可怜巴巴地说:“好吧。”
姜桓泉不言,深邃的眼睛里都是殷郊看不懂的东西。
他想了想,又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您给我制的狐裘十分和,连姬发也是赞不绝口,如果母亲有空,我想请母亲也为姬发制一件。”
姬发不与他争,耳垂微红,想到哥哥又有些难受:“我方才回府,才与他说了一会儿话,他就说要去寻古籍,这下好了,家里又只剩我一个。”
“不痛的,姬发每晚都帮我抹药,过几日就好了。”他又反握住母亲的手,“父亲也是想锻炼我,我要更努力,更骁勇善战,才能为他分忧。”
而王府中,姜桓泉屏退侍从,又弹奏一曲,弦弦婉转,难掩哀思。
“你说的对。”殷郊又上下好好打量他一番,姬发换下军服战甲,穿着的是蓝色常服,殷郊觉得新奇:“很少见你穿这颜色。”
姬发示意他松开,正色:“王爷和王妃都在府中,不能擅自叨扰。”
姜桓泉心疼地摸着儿子的手,里面是练剑而来的厚厚的茧子:“本来这双手是为了抚琴,但你却用来持剑。”
“他是你兄长,自然也是我的兄长,若我称呼他为姬大学士,岂不是生分?”
东侧最大的院中,姜王妃与世子于树下抚琴,琴音清脆,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这时,有侍从弯腰进院,低眉顺眼禀告:
“当然好了,不只姬发,还有文焕的,朝歌虽不似冀州天寒地冻,可也要注意防冷,我好后你一并给他们。”
姜桓泉笑一声:“你忘了?你皇伯父宣布明日庆功宴,你要献战舞庆贺、受封赏,今日还须回皇城司与其他人一起准备。”
姜桓泉凝视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一叹,这俩孩子感情深厚,可未来该是如何?
另一边的寿王府。
“你怎么不早点禀告!”殷郊迅速起,又轻轻放下母亲的手,“姬发来了,母亲,我先走了!今晚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是哦。”殷郊反应过来,“要是母亲不说,我都要忘了这回事儿。”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一起骑到皇城司,与其他人一起准备宴会献舞。
殷郊大步走到宾客等候的大厅,一眼就见到中心高挑的姬发,冲过去抱住他,:“你上有我送的信物,可自由出入寿王府,怎么还在这里等?”
静坐半晌,她主动到殷寿院中请人,眼神深邃:“夫君,可愿与我手谈一局?”
姬发轻哼一声:“谁是你兄长?你别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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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我不让你走!”他忽然想到什么,眼睛倏地亮起来:“或者这样,我明天和你一起回西岐。”
殷郊听他低沉的语气,有些心疼,安的话还没说出口,姬发又重新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不过没关系,他答应我回来会给我带礼物,还说我一定喜欢。”
殷郊只当她是忧思心疼,不敢看她的眼睛,低轻声:“母亲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姬发气,一低趴在桌子上,又噘起嘴巴,明显在纠结。
“启禀王妃、世子殿下,姬发公子在大厅等候,来了好一会儿了。”
殷郊放开他,看向他腰间的鱼符,和玉环好好地系在一起,对他守礼制的行为不可置否,只是抱怨:“你何时学得那些迂腐的大学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