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不答，反问：“那为何今日你不让他和你一起回来？”

        姬发知哥哥这些话背后的真正义，又嘟囔：“主帅野心是很大，在战场上无情残酷，可是他又没害过别人，战场上他杀的都是敌人，用兵如神，又被陛下的麒麟符制约，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坏。还有，当年剑门关一仗后，他明明有三十万大军在手，可以直接坐上那个位置，却主动回到朝歌。这还不能看出主帅对大商的忠心吗？

        姬发惊讶不已，连忙说：“这不是什么简单的打打杀杀，我是要到战场上建功立业，要当大英雄！”

        伯邑考内心又叹一声，不忍说出“以退为进”四个字，更不忍磨灭弟弟心中对大英雄的向往。

陛下嫡孙，臣不敢逾矩，请殿下勿再如此称呼臣。”

        姬发自己缓了一会儿，感觉脸上的热度逐渐下降，主动问：“哥哥，为什么你今天对殷郊是这样的态度。”

        姬发气：“哥哥怎么什么都知，神机妙算，什么都瞒不过你。”

        殷郊疼得要命，但又不得不离开。唉，他都没来得及和姬发好好告别。

        姬发的脸蹭地变红，再没了刚才的神气，同时不自觉又摸了摸脖子上的白色狐裘。

        “我知你的想法。”伯邑考轻轻摇，皇城司虽为大商培养将领，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及冠后只能选择效命于军队，不能直接换到六或地方效力，哪怕是总兵亲点也不行。

        伯邑考笑着又说了几句绵里藏针的话，然后送客，表示自己回来了，姬发以后都要留在家里，承蒙世子关照。

        府中，伯邑考看着拼命往外望的弟弟，有些无奈：“人都走了，没必要这样吧？望夫石。”

        伯邑考淡淡：“可是现在过了新年你已经十八，又有皇城司官职在，再过两年及冠正式入仕。我之前与父亲通过信，父亲的意思，是想让你专心读书过两年考个功名或者换到其他六效力，不要再留在皇城司打打杀杀。”

        “为什么！”

        三言两语下来，殷郊莫名其妙就出了姬府的大门，上了车，问题是他本挑不出任何病。

        姬发不知伯邑考心中所想，维护完心目中的英雄后又气鼓鼓地看向他：“而且，这些都和殷郊没关系。父是父、子是子，殷郊和他父亲完全不一样，你今天为什么要赶他走？”

        伯邑考并不想和姬发讲太多朝堂政治的事，只是说：“父亲年迈，经不起折腾，他是怕你万一在战场上有什么好歹，况且……”

        姬发又羞又嗔：“哥哥！”

        “唉。”

        “哼，又是这样。”

        姬发别扭地转过，不看伯邑考，自言自语：“你们都对主帅有偏见。”

        伯邑考又往茶壶中添水，烟雾袅袅升起，他沉默了一会儿，隔着白雾和姬发说心里话。

        姬发知哥哥接下来要讲的，关乎自己和殷郊的未来，赶忙正襟危坐。

        殷郊顿时愣住了，嗯？不是说的哥哥不反对吗？

        伯邑考转开视线，换了个婉转的说法：“小发，你特殊，哥哥不得不担心你。若是

        伯邑考无奈，这才几个月，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先听我说完。”伯邑考无奈，“况且父亲更不想你一直在寿王底下事，他虽战功卓越，可父亲认为他过于严厉，怕你在他手底下待久了，也……总归是不好。”

        伯邑考直视弟弟的眼睛：“一方面，是出于我的私心，我明白你们年少情深，可纵伤。”

        “小发，你们在一起我的确不反对。可是……”

        “……”

        “主帅虽然严厉，可是对我们每一名皇城司战士都是倾相授，如果不是他严厉，又怎么会把我们八百多人培养为强大的殷商勇士、一人抵千。难我在他手底下训练的这九年没变成一个正直强大的战士吗？”

        伯邑考喝了一口茶，笑而不语。

        他微微皱着眉，：“我自然知殷郊为人赤诚纯善，可我是以你兄长的份与他交谈，不是臣子。”

        姬发打断他的话：“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和殷郊合默契，冀州一战，我们杀了好多叛军，连苏护也是我协助主帅反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