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事到如今，还有一个办法。”

        他移开眼睛，不去看姬发，镇定：“我的命在自己手里，只要我抵死不从，就算是生我的父母亲、至尊的皇爷爷，也别想我娶其他人。”

        “……”姬发心里一颤，喃喃问：“你什么意思？”

        殷郊不答，他知姬发全然明白他的想法。

        大商举国上下有二十多个世子，比如安王世子、辰王世子、北国公世子等等，都是承自父亲的爵位。但殷郊的衔却并非寿王世子，而是帝乙钦定的“殷世子”，足以见皇帝对嫡孙的爱与厚望。

        殷郊明白，从到尾，自己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殷世子”的份。他是帝乙唯一亲孙，皇室嫡系唯一的血脉延续，不论闯多大的祸，他的血缘与命就是最大的保护伞。

        “我只爱你一人。纵使豁出命，不当这个世子，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殷郊一向说到到，面对困难与纷争也从来都是勇往直前，姬发心知他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升起的念。

        于是，姬发急忙站起来，再次紧紧攥住殷郊的手，安抚：“我当然知你的心思，我也只爱你一人，可现在真不是成亲的好时机。”

        他将声音下来，撒：“郊，我们先不去想成亲一事，先想想怎么阻止议亲，好不好？”

        姬发的眼睛清澈又明亮，但殷郊执拗地转开眼睛，不肯与他对上视线。

        殷郊子直白勇猛，甚至可以说，冲动是刻在骨子里的。他爱姬发，只想与姬发一人成婚，更舍不得姬发无名无分。断袖又如何？只要他以命为筹码，皇爷爷总会点的。

        不姬发如何柔情似水地阻止，殷郊始终保持一个态度：“我一定要入，为你我二人求来赐婚和未来。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到堂堂正正与你结亲。”

        雷声轰鸣，大雨滂沱，空中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肆意挥舞，无尽的水珠倾泻而下。

        殷郊推开门，阔步走进雨里，不远长廊下候着的十几个仆人顷刻间出动，连忙打伞去追。殷郊不接伞，要他们去备，忽然想起闪电还留在宗庙，于是又改备车。

        殷郊浑上下被雨水浸，伴随着哗啦啦的雨声，有人高声呼唤别的侍从去取斗篷和蓑衣，还有人苦苦哀求世子爱惜，七嘴八，整个院子乱成一团。

        一片乱糟糟的情况下，忽然传来姬发清亮的声音：“殷郊，你还听不听我的话？”

        殷郊脚步一顿，回看向正屋门槛后的姬发。尽隔着雨幕，可视力极佳的殷郊能清晰看到姬发悲伤的神情。

        下一秒，那张悲伤的脸上，眼泪如珠子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