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开,留方黎人在屋里,眼睁睁地看着陆浮宽大的肩上披着一月光的银边,而脸和都裹藏在黑色的阴影中,正一步一步,沉稳地向自己走来。
“起来!”看不过去她这么害怕,好像他是什么变种哥斯拉,陆浮弯下腰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提起,鼻子对着鼻子,提高声音,嘲讽地说,“不是去帮那什么朋友庆生了吗,又被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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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引来了红姨,跑过来问隔着门问:“里面怎么了?”“别开门!”情急之下方黎人先说这一句,她怕红姨被气上的陆浮掏出枪打死。
缓和了下语气,又说,“没事,我水杯不小心掉地上摔碎了。”红姨听她好端端地在里面没作妖,便也没多想:“哦,放着吧,明天我让阿姨进来打扫。”
陆浮靠在窗口那一棵高大的芭蕉树干上,手指上还夹着燃着红星的烟,疑惑地拎着那一只刚才突然从天而降,砸到他脑袋上的玩熊。听见方黎人的呼唤声,他猛地抬起,目凶光。
说完甩开手,走到她的床边,大剌剌地展开两条长坐下。方黎人放下举起的手臂,撅了撅嘴巴,小声说:“不是再也不主动来找我了吗,这是不认识路了?”
她在陆浮距离还剩三十厘米的时候,终于承受不住恐惧,很怂地蹲下来抱住:“别杀我!呜呜!”陆浮没好气地把熊扔到她上:“要我亲自动手杀人的价格,把十个你卖了都不够!”
陆浮肩膀一僵,转过凶狠地瞪她一眼――企图用威慑力让她忘记这一茬。毕竟,把自己亲口说过的话当屁放,对他这个当惯了“领导”的人而言,也是一种新鲜且憋屈的验。
方黎人眨了眨眼睛,慢慢转过,看着月光下犹带着三分火气,且撇过去不看她的那张俊脸,张了张嘴,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那个……在下面站了多久呀?”
靠外边的窗沿只有细细的一条,甚至没有半个手掌宽,然而陆浮轻巧一跃,很容易地站稳了。他没有一句废话,脱下外套垫在玻璃上,冷着脸抬拳一击,可怜的窗登时碎裂一地。
他举起手一指,口型是咬牙切齿的:“打击报复?给我等着!”方黎人吓得倒退两步,她想起那个杀人犯数楼层的恐怖故事,一时不知该躲到哪里,只好先把窗合起来上锁。
圆的弧线径直飞到大开的窗外面去了。
完这个动作后,她双手合十在前念经,然而菩萨没有保佑她,窗外树叶沙沙作响,陆浮那个非人类居然很轻松地就通过芭蕉树爬到了和她窗台同一高度的位置。
他上甚至穿的,还是赴宴那一套本不利于运动的昂贵西装――这素质,不去当特种兵简直屈才!
“我的熊!”她扑到窗台前,胳膊徒劳地伸直了往下探,没想到,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