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灯下，一枚钻石吊坠安静躺在首饰盒中央，反着绚烂的彩光。

        “方助理，我能上去了吗？”

        她没有出任何欣喜或者厌恶的表情，那张致的脸像是凝固了一样，花月语气有些生，抬眸看向方迎。

        花月手指局促地攥着衣摆，这段时间里她以为自己已经好了足够的准备，也足够铁石心，可一瞬间却被秦月乔说得有些迷茫，她为什么在哭呢？

        “不喜欢么？”

        小花：啊……(      ?&039;      &039;?)

        只听得“啪”一声，花月猛地将首饰盒盖上了。

        秦月乔：结婚（摸出钻石）

        那滴眼泪恰好停在林云深那侧。

        隔着水，他面容模糊，依稀只能看出二人挨得很近，气氛唯美得像童话故事里的场景。

        方迎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朝花月比了个手势：“当然可以。”

        “好吧，我承认，这东西的品相只能算一般，你看不上也正常。”

        方盒缓缓开启，灯下浅色布面一寸寸出现。

        “这样啊。”花月点点，攥着首饰盒的手放松下来。

        “为什么？”秦月乔径自伸手把首饰盒打开。

        林总：（碎了）（真的碎了）

        手指紧张地抠着手机边缘，上面大脸猫的嘴角有些委屈地垂下，花月没有直接回答秦月乔的问题，而是很坚定地摇了摇：“我不能要。”

        锁屏界面是她和林云深在电梯间的合照，林云深拿走她新手机挑了好久，才心满意足还给花月，说现在是最合适的比例。

        大概，秦月乔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秦家大小姐还是比她有钱许多，才能让每个员工也都分上一份。

        秦月乔将细细的项链拎在手里，朝花月脖子上比划，钻石透着点隐约的黄色，反倒衬托得花月本就白净的肌肤越发得冷。

        花月没来得及想明白，眼泪便无声滴在手机上。

        秦月乔瞥了眼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深蓝色首饰盒，神色微妙地挑了挑眉。

产带上，虽然花月的钱和朋友都不多，算来算去，能收到她礼物的也只有高彦灵和孟晓谷两个人而已，但看见她们两人收到东西时惊喜的表情，花月甚至觉得比自己花钱还要开心。

        “别担心，”她摸了摸花月的脸，“我只是不小心听见了你和李律师打电话。”

        -

        方迎眼前一花，在她看清首饰盒内之前。

        秦月乔歪着脑袋看她。

        “你的眼泪，江老师十分钟之后到。”秦月乔转出去了。

        “可是，”秦月乔走近，深紫色裙摆贴上花月侧，她慢悠悠伸手撩开了花月的发，凑到她耳边，语气带着点揶揄，“你那个老公不是连这种东西都没送给你过吗？”

        面前的花月神色凝重，看起来不像是收到礼物，那个秦月乔点名送给她的首饰盒里更像装了些炸药之类的东西。

        书房里安静下来，花月站在桌边不动，对着空的房间发呆，好一会儿，她才拉过自己惯用的椅子，慢吞吞坐下。

        秦月乔松开手，被撩开的黑色发丝重新落回肩上，钻石吊坠被几缕发缠住，悬在花月锁骨中央，隐约透着彩光。

        新买的手机比她摔碎那款灵许多，不用费力摸，此刻一滴眼泪砸在黑屏上，屏幕便悄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