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微微偏,缓声:“看吧,想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就成了呢?就算不成,你今日又有什么损失呢?”
孟弥贞目光停住片刻,往下扫去。
顿一顿,她补充:“不过,只能赎一样。”
“那,我还有一件事情想……”
孟弥贞被看得有点心慌,直觉他没安好心。
以,得加钱!
老板娘一拍手:“这好办,小娘子是来我这里赎东西的吧?你若是能帮我算好账,我不仅照着账房的市价给你一日工钱,当初你在我这里多少钱当掉的东西,我不收一分利,原样让你赎回去,好不好?”
谢灼站在一边,帮忙揽住宽大的裙摆。
孟弥贞低着,糊:“嗯,是好多了。”
谢灼哼笑一声,一言不发。
这条件很让人心动,孟弥贞虽然依旧有些害羞,但已经差点错失了一次机会,此刻实在不容放过,点答应下来。
到底是村长,家底厚些。
孟弥贞还是有点难以启齿,半晌,在谢灼鼓励的目光里,她轻声:“你的手臂好了的话,方不方便搬回柴房去住呀?”
是她用自己的努力换回来的裙子。
老板娘不知内情,看着他们,笑眯眯:“小娘子生得这样好看,穿着这嫁衣,只怕愈发光彩夺目。郎君,当时小娘子穿着这嫁衣的时候,是不是好看极了?”
最贵重的算是村长前段时间当掉的玉佩了,数额比旁人的高出好几倍。
大庭广众、乾坤朗朗,说这话!
他慢条斯理:“比如,我想看看,你穿着这嫁衣,是怎样的光彩照人。不能只他一个人见过,孟弥贞,这不公平,今晚也穿给我看一看,好不好?”
衣服能当的银钱并不多,结算出来的工钱和赎回的价格相抵,还余出来几文钱,老板娘和那嫁衣一起递过来,交给孟弥贞。
孟弥贞羞涩一笑,没有多话,从口袋里翻出当票:“我前些时日,在您这里当了件衣服。”
她看向谢灼:“你夫君脚好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老板娘记账,是各类物件分门别类登记。眼前的客人来赎一对玉耳坠,她一页页翻过,当看见张丛的名字,清清楚楚写着他何年何月当掉了玉镯子。
这上熟悉的名字不少,大多是村子里的人,王妈当了个玉簪子,李姐当过枚玉扳指,都没换到多少钱,大抵只是应急用。
老板娘看了眼:“哦!我说小娘子怎么有些眼熟!是当了你的嫁衣,对不对?”
他说话时,凑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拂动,孟弥贞深深垂首,心飞快。
迫在眉睫的事情终于全理好,天色也近黄昏,孟弥贞搁下手里的笔,轻轻舒了一口气。
谢灼微笑:“她穿什么都光彩夺目,好看极了。”
孟弥贞算数厉害,账务也记得干净整洁、一目了然。
他说着,瞥一眼孟弥贞。
老板娘很快找出她的嫁衣。
老板娘也放松下来:“小娘子真是厉害,我拨算盘都比不上你心算快。”
孟浪!
她心算厉害,很快就能报出价格,几乎是张口就来,且一点不错。虽然有些怯场,但算账的本事,众人纷纷叹服。
孟弥贞匆匆扫过,找到近前客人的名字,算好账目,收了钱,合上了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