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那个世子真的是个说到到的人吧。”孙子羽“呸”了一声，小家子气气，荷包，那是男人该玩的东西吗？

        世子到底给了这群丧家之犬什么好？为啥当初跟着我们转打自己人？

        崇应彪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姬考的脸也是黑的，坐在床上看信。

        “我们不都调查过了，西岐世子姬伯邑考，十多年前就被殷寿抹杀了继承权，现在名义上的西岐世子也是名字听过就忘，无功无过，本就是推出来给伯邑考挡箭牌的。如果这个伯邑考真的要当下一任西伯侯，那殷寿就该死了。”

        他们巡逻太行山脚，远眺时经常会碰到新晋弼温们，同样是二十多岁的人，不当暗卫了之后幼稚得很。在上打着呼哨追逐，在水草丰茂的岸边泼水，再唱着山歌回棚。再痛也要骑，伤口再多也不怕。

        孙子羽翻了翻眼睛：“原本殷寿视西岐为眼中钉，这才有了我们把太行山造成瞭望塔。现在我们先反了，你是希望西岐先退到黄河以北，还是殷寿那个疯子先把西岐灭了？”

        “所以，”金葵睁开眼，“他们才要去打殷寿？”

        放在前几天这个时候崇应彪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但是今天他们在这祭奠苏全孝，一个不查天都要黑了。

        金葵眼不见为净地翻面，孙子羽平躺在床板上，闭着眼掏了掏耳朵，半晌又问：“你说什么？我刚刚睡着了。”

        孙子羽被扶下来，哎哟哎哟地叫，他以前不敢这样的。面的年轻暗卫总是用力过猛，僵地像一块令牌，只懂听上位者的命令。自朝歌一别…老大他真的变了很多，他都敢和老大开玩笑了。

这么贫了。

        “他不会晚上还要关牢里吧？”第二天再放出来。

        殷寿一直怕诸侯要反，现在北崇和东姜都已起义——虽然北崇失败了——也算是另类的得偿所愿。

        终归是走出了那段人生啊。

        崇应

        错误的，是崇应彪自己没放手。

        但这事归结底还是得怪这世。三个人一起叹了口气。苏全孝十八岁都不到呢。

        太原的右下角狼牙山现在是一位小将在守，他名叫雷震子，算是姬昌的养子，但是辈分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比姬旦还小，不过之前打杀北崇的功绩倒是比姬发只少了一点。

        黄元济也撇过了。

        宝鸡不是没人，只是从繁华的城镇变成了屯兵重地，随时准备输运粮草。宝鸡外还有蛮人在虎视眈眈，说是西岐都城，其实西岐的魂已经向东转移了。

        “不是，来真的？老大铁定是男人，他都和我们比谁得远…”他比划了一下姬考应有的高，“难那个世子，是个女人？”

        有稍微知点内情的让他们这些小兵慎言，几人一起给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黄元济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病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以为他领人家世子贴侍卫白领的，领到床上去啦！”

        孙子羽微张着嘴，不敢问老大要去哪，他才刚见到老大，怎么就要和老大分开。

        西岐兵抱着长枪围在挡风的大石礁后面八卦：北崇的真的能信？他们原先可是崇侯虎的亲信队。

        太原苦寒，但地形实在美好，易攻难守，护城河被姬昌围了一条又一条，从上空看还以为谁画了个棋盘在这。

        可能跟暗卫一直不能成亲也有关系。几个西岐兵唏嘘地摇了摇。

        “老大原来是断袖！”孙子羽两眼发直。

        黄元济看着窗外变成一个小黑点的崇应彪，嘴抿成了一条线：“只希望总长得偿所愿。看到那个荷包没，伯邑考给他的东西。”

        殷寿曾经起过把他收入麾下的冲动，但雷震子的长相实在有点…殷寿只好把他还给姬昌。

        这暗棋，谁不知他们轻易被殷寿给打散了。能背叛崇侯虎一次，难不能背叛我们第二次？

        当然这和他们摘了面也有很大的关系，崇应彪甚至看上去有些黑了，生龙活虎的，一看就不用受制于人。以前他们面后基本个个都是小白脸。

        孙子羽被两人扶进棚的时候，金葵还在闭目养神，嘴里念叨着“饿了”。

        “隔还有一点面可以下，去问那个慢悠悠的老要。”崇应彪一边整理着装一边往棚外走去，有匹新拉了点热乎的，他皱了皱鼻子。

        诸侯和中央直系还是不一样，不是搞官制度还是巡视，都比地方有自己的军权要安心。

        二人趁崇应彪听不到了才敢和孙子羽八卦他。

        他整天都在看文书，白天理太行山和太原的事务，晚上过目朝歌和宝鸡那边的问题。

        黄元济踢了他一脚。

        金葵在前一天夜里刚刚抵达太行山脚下，还没进山口就被人拦下来绑了，意识不清，天生就黑的脸反而没人怀疑他是那劳什子暗卫，还是黄元济打着绷带，无聊夜骑，碰到巡逻的西岐兵看到这蛄蛹的虫，才把他给捞走了。

        “苏家。”金葵敲了一下的床板，要不是苏家，他现在还在暗卫营里些美梦呢。

        “是个人都会选反。”殷商真的落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