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辞玉面上划过一丝羞涩，这才犹豫又迫不及待地站起。

        凉棚里人走的差不多，考意之看了看场上，忽然轻笑:“束云也去吧，听说你骑术大为长进，正好一起去玩，要是赢了你堂兄，我还要给你奖励呢。”

        褚谢玉满心都在场上，一时激动嘴快:“还不错的！我从家里偷……特地出来到长安，可全是自己骑过来的。”

        考意之见他这样子，心底叹了口气，无奈又有些促狭地摇摇，挤眉他:“还愣什么，还不快去，阿蛰叫你呢。”

        瑟郁婆就不同了，一听到启蛰答应，眸中立刻攒起亮晶晶的笑意，心急之下飞快朝考意之行了个吐蕃的礼，就小狗一样颠颠朝启蛰追了上去，但路过褚辞玉的时候，仍是特意偏看了他一眼，天真的眼睛里带有探究。

        眼见着瑟郁婆、张乐世、自己老哥陆续走过自己面前，褚辞玉眼巴巴地看着，眼睛里的羡慕藏不住，考意之见了一笑，和蔼问她，“谢玉骑术怎么样，不如也过去跟着一块玩?”

        这是家事，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多说，褚辞玉只好替他妹给考意之行礼致歉。

        她快速侧看了一眼褚辞玉，见他还是一副不甚懂得的意思，破罐子破摔:“最好高六尺，不要高也不要低，哎呀，褚辞玉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过来。”说完迫不及待转走了，像是后有狗在撵一样。

        褚辞玉原本垂只敢悄悄看着启蛰裙角，此刻忽然被点，乍然来喜还半信半疑地抬，还有些不可置信。

        启束云听到自己被叫，眉眼都抬起来，表情恭，澄澈的眼睛轻眨慢转，似乎只是很认真在听，他看看旁的逐雨，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行了个礼，出一个笑，“好呀，那我去了阿嫂。”一举一动都如雨后叶脉清，令人舒心悦目。

        唔，上次也是这个人，在行说了一堆话，蛰姐姐就放了那个人，难他是蛰姐姐喜欢的人吗？

        好好好，怪不得这几个月来但凡有家寄来的信都是谢玉收去回信，有什么话也都是问完自己代写，他还心思他妹这是想家了，没想到是把他当缺心眼到家了。

        ！！！

        启逐雨却是甜甜一笑，抢先撒:“阿嫂，我不去，我陪着阿嫂在这说话。”

        他又回眸，和褚辞玉行完礼转过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他一愣，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就转回去，跟在启蛰后。

        哼，长得还算行吧，听说是蛰姐姐很喜欢的那一类长相，那也没关系，父汗说他是冈仁波齐的达瓦，是黎明时雪山上白蓝色的月亮，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当然也行……不过如果有更高一点的也可以一起。”

        考意之闻言眼睛一抬，也不很意外启逐雨的鬼灵，随即弯眸抿，“就你嘴甜，那你就在这陪我吧。”

        “逐雨。”考意之目光换了个方向。

        褚辞玉听个音就明白他妹是怎么回事，都快出凉棚的脚顿时迈了回来，一向无害的眼睛难得瞪圆:“褚谢玉！”

        褚谢玉一见她哥还是听出来了，赶紧找补，“不是，那什么，阿爹阿娘都很谅啊现在，还告诉我好好在京城待着……哎呀我看长公主那边好像缺人，我过去了。”她吐吐，朝考意之行了个礼，提着裙子匆匆跑了下去。

        考意之不介怀地摇摇，眉目间似是纵溺，“无妨，谢玉少年心我很喜欢，你也不必太苛责她，过去玩吧。”

        考意之望着褚谢玉跑出去，目光悠长，当初是担心这个小姑娘知了当年亲征的事，才会在宴会上提起新罗——若如此，她不得不先自小人，疑心阿蛰一下——但几次谈下来都没发现什么，她也就打消了褚谢玉知亲征之事的疑心，况且这小姑娘机灵可爱，她也很喜欢。

        “唯。”褚辞玉这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