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想抛开一切，可他不能。

        沈九思顿了顿，最终还是转身下楼。

        江秋有些不太乐意，回想起今天在车场的那一吻，她心有余悸，此时带他回家无异于引狼入室。

        江秋没答应也没拒接，先一步逃离下车，因为她想起了驾驶位车窗上的杰作……想要快点逃离。

        可是楼下的沈九思一直都没有走，他打发走了司机，自己坐在主驾驶上点燃香烟，盯着已经有些花了的“混蛋”二字发呆。

        江秋等人走下楼梯，这才快速转身接着手机的灯光开门，迅速甩上大门。

        换了鞋，她去卧室换上睡衣，又到阳台的躺椅上放松下来，竟意外发现楼下的辉腾居然还在原处。

        费解。

        江秋自嘲笑笑，可能连鱼都不是吧。

        沈氏看似一片繁荣，实则外强中干。从他接手这个烂摊子开始便把家族的利益、全集团员工的生计作为首要责任，他不可能放下的。

        沈九思在黑暗中皱了眉头，往后退了半步，江秋攥住钥匙，不太想开门。

        以前她想跟沈九思合作的时候，他总是云淡风轻的拒绝。

        突然，沈九思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是陆如阳的，便没接，皱着眉头顺手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她的心脏莫名紧了起来，有些难受。

        夜色中他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应，却只等来了一声“嗯”。

        而现在她放弃了，选择跟顾东野合作了，他又上赶着贴上来……

        隔着车窗玻璃，他的长指轻轻描摹这这两个字，原来在她的心里，他是个混蛋啊。

        她还愿意对他发怒，应该是没有太讨厌的吧。

        沈九思倒是没心思跟她计较这些小事，跟着下了车抬手示意她走在前面。

        沈九思轻笑：“小没良心的。”

        “就送到这吧，谢谢。”江秋在礼貌回绝他接下来要说的所有话的可能。

        他对她那么好，哪里混蛋了？

        沈九思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今天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她闭上了眼睛，在躺椅上放空自己。

        “我送你上楼。”沈九思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江秋瞬间清醒。

        老小区里是没有声控灯这些的，她用手机打着手电筒照亮，到了门口，她刚顿住脚步，身后男人火热的身体因为惯性贴了上来，吓得江秋本能地往前一躲，撞到了防盗门上。

        “这一代是开放小区，治安不好。”沈九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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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转头，江秋已经醒了过来，懵懵地看了眼窗外，“我到家了，谢谢司机师傅。”

        她刚刚一不小心睡了过去，醒来后还处于一种自己打车回来的懵叨叨中。

        他愤怒于自己的无能，却又无力改变现状，只能虚伪地以兄长之名关心她。

        江秋没了拒绝的理由，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踩着不宽的楼梯一步步向上。

        可能……她就是他养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