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两天,方沂彻夜苦思,白天就召唤特效组和美术组的人,讨论怎么在不影响画面效果的情况下,更改拍摄设备,使得能达到目的。
郭凡知道他不甘心,非要啃下来这段了,立马换了口风:“我们现在拍不了,总是能拍得了的,大不了两个星期,三个星期……遇山开山遇水涉水,难道还搞不定吗?”
郭凡说:“这个镜头太难了,要是放在二三十年前,几乎是不可能拍出来的!除非导演是墨镜王那种人,不计成本一遍遍的穷举,直到拍出来为止。”
当时用的是胶片机。那个东西的特色,就是拍完了导演不知道画面什么样,要把胶片放冷藏室里面,空运到能洗片的大城市,洗出来了才知道,洗之前不能见到一点光,也不能受热。
足足两天,战士伍千里端着国产波波沙,沿着这条道冲锋了数次,跑出画面后又切换回导演方沂,对刚才的镜头做出评判。
现在的情况就是,不能成。
base之前没搞过这个,还不清楚行不行。他们现在工期排满,加班加点,没有余力试错了。
结论有二,一个是做后期,用特效给伍千里的脸上增加亮度――这个结论被抛弃掉了。因为这儿需要的不仅仅是粗暴的调高亮度,而是火光下的亮度,也就是特效要模拟出火光,这就要动用到粒子特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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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沂:“好话都让你说了,但是光说好话,拍不了片啊。”
他也感受到了战士们当年的苦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在这个小地方,愣是把他困住了。
郭凡讲的有道理,大不了继续死磕。不影响拍其他的。
最起码得隔了一两个星期。
僵在这了。
好在方沂终究生活在2012年,因此他很快得到了组织的帮助。
所以当时摄影师的地位比现在要高得多,说是第二导演也并不夸张。因为好坏全凭摄影师的经验,他判断这段能不能成。
关于怎么拍这事儿,创作团队拍之前就有预桉,但是实际拍起来可能未必有想象中那个效果,这是苦差事。还好现在用的是数码摄影机,行不行立马就知道了。
另一个是物理上加大火量,比如放火烧一大片林子――可能陈恺戈、张大胡子之流干得出来,方沂是干不出来的。
每次拍出来效果都不尽如人意。天气倒是越来越冷,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又说:“但是,这也恰好证明了我们的厉害。为什么?因为技术才刚刚发展到有可能做到,我们就尝试拍出这样的段落,这是很有突破性的。这说明我们的方导,已经成为世界级的引领导演。”
宽甸片场不仅仅有这一个布景,实际上整个宽甸县郊外有三处都作为拍摄场地。于是会出现这边美军沿着河打了一枪,另一边七连战士从三公里以外的公路边窜出来,激烈和美军“对枪”。这都是为了节省成本,反正剪辑到一块儿也看不出来。
说人话,就是怎么让火光变得更大,变得更亮堂堂的。
他前年给《我们诞生在中国》那个纪录片配音,后来成为大陆的环境保护大使,他绝对不能搞这种事情。
放10年之前,数码摄影机还不是特普遍的时候,不仅是成功与否不知道,连失败与否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