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被迎入了赵宅,没有等很久便见得赵湄自后院款款而来,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只是这样的喜悦在赵湄见到谢琬的那一瞬间便消失了个干净。
赵太后点了点头,眸中神色平静如水,“差事办的算是心细了,就这么定罢。”
萧明泽缓缓睁眸扫了一边的谢琬一眼,轻笑一声,“你这话说的心不诚。”
谢琬作了礼就要退出殿内,却被赵太后唤住了名字,谢琬于是停住脚步弯腰静立。
谢琬低着头没再搭话,要不是听了那位司言的宣读,她确实要信了萧明泽所说的话。
“册封湄儿的圣旨,哀家要你亲自去赵家宣读。”
谢琬便又将名册送到了寿康宫,赵太后接了名册仔细的瞧了起来,因着后宫空置,前朝妃嫔也就只剩赵太后一个,东西六宫都是空着的。
谢琬扇扇子的动作微微一顿,垂着的眼也抬起来了一些,抿了抿唇似乎没料到萧明泽会这样回答。
孤能够三宫六院,总能有一个合心意,可她们入了宫便别无选择。”
“怎么是你?”
谢琬放弃等待萧明泽的回答时,萧明泽却慢悠悠的开了口,“孤坐在殿上并远远的瞧着她们,也只是隐约有个轮廓,她们在殿下尚且不能直视孤,只这么一打眼的功夫便要决定她们将来的去留。可性子是否相符,说话能否合得来,孤不知,她们更不知。
谢琬的眼神也暗了暗,温声应答,“奴婢遵旨。”
谢琬一时间默然没有立刻应声,赵太后的唇边泛起一丝冷笑,眼神幽然转寒,只是声音还如常,“谢宫令事忙,这些事的确不该由你去,只是忙也要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别像是哀家池子里养的那些鱼一样,每日驰游瞧着也是辛苦,然则也并没有寸进。”
几个月过去,谢琬艰难周旋于萧明泽与赵太后之间,总算谋得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萧明泽只当谢琬同琥珀等人是一样的。谢琬也乐见其成,特殊出众有时不如从众,隐于人群之中才不会叫人注意到。
次日清晨谢琬便带着几个宫女和太监出宫直往赵家府宅去,这一回同上一回所见景象是一样的热闹繁华,然而谢琬却没有了停留欣赏的心思。
选秀最终留下了八个人,按理是由尚宫局拟定名位住所再报由皇帝和赵太后进行最终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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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琬将名册递上去的时候萧明泽摆了摆手并没有接,“后宫之事交给太后做主就是,不必拿来问孤。”
“陛下仁慈才肯体恤女子的不易,有陛下这样的明君,也是她们的福气了。”
尚宫局定下来的是四个人东六宫,四个人西六宫,每个人都独住一个宫,虽然是麻烦了些却也能免掉许多不必要争吵。
萧明泽轻叹一声,“孤本就无心纳妃,也不想耽误了她们。”
谢琬垂下眼睫遮住了眸底的思量,只沉声应了是,转而叫人将名册呈至礼部,再由礼部遣人出宫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