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一侧有个小门，外面是个十来平米的露台，长绳晾晒着几件衣服，高高低低的花盆里，种着各类瓜果蔬菜。

        陈燃无言以对，选择了闭嘴。

        陈锦山一脸平静：“可我没见你活的有多轻松，还不是整日累成狗，物质上的奢靡，是给了你幸福？还是给了你负累？你自己品。”说着又出去摘葱去了。

        陈燃：“我只是觉得，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活得更好。”

        孟小贝：“你觉得，我们的生活与之相比，就真的更好么？”

        陈锦山看了陈燃一眼，说：“是它们支配你，假如这个时候你接到公司电话，知晓明天上午将有一场金融动荡，我敢打赌，今晚这饺子你一定不会有心情再吃下去了。你会说，叔叔，真的抱歉啊，我须马上回公司，咱们以后再聚，然后就脚底下抹油了。”

        陈燃转头，望向在露台上摘番茄的陈锦山，再看孟小贝。

        “阿燃，你过来帮忙，”陈锦山说，“我去天台摘点果子。”

        陈燃：“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现在拥有多少财富？你才是需要拯救的那个。”

        “在商量怎么把我们拐回去吗？”陈锦山端着一个碗进来，里面装着大大小小颜色深浅不一看着就很原生态的小番茄，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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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贝：“喂。”

        陈锦山：“我知道你想拯救我，不过我觉得我不需要拯救，需要拯救的人，是你。”

        陈燃便走过去接过擀面杖，孟小贝也跟过去帮忙，看了下，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得站在一旁看陈燃擀皮，再把肉馅放进皮里捏成饺子。

        陈燃：“……”

递到他唇边，另一只手从桌上抽了纸巾给他擦汗，嘴里说了几句什么，陈锦山很自然地就着她手喝了水。

        果然应了那句话，有华人的地方就会有菜园。

        孟小贝心想也许这世上，能堵死陈燃的，除了她就只有陈锦山了。她与陈燃争论时，陈燃与她不相上下，但在陈锦山面前，陈燃是彻底地辩不过陈锦山。很大原因在于，陈燃小的时候大多跟着陈锦山，是在他的价值观与人生观影响下而成长。

        “小兰让我问你们，要不要吃圣女果？她在南非长大，不太会说华语。”陈锦山说。

        陈燃包饺子的手停顿，与孟小贝对视。

        陈燃：“毫无疑问，是我拥有它们，因为我可以随意地支配它们。”

        孟小贝：“非洲的番茄？好啊，可以来点。”

        陈燃：“淡泊名利，不为金钱，就能让你幸福？”

        孟小贝：“他现在过得就很好。”

        孟小贝抬头，望向天花板上那斑驳的渗水痕迹，道：“我能理解他为什么能在这住下来。”

        “你觉得你拥有了财富吗？”陈锦山掐了几根葱又走了回来，“我看是财富拥有你还差不多，你正在日以继夜地为它们打着工。”

        “是我错了，”陈燃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