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自己早一点知她是双相情感障碍,绝不会丢下她一个月那么长的时间。她那么感脆弱的一个人,愿意向他敞开心扉,已经很勇敢了。而那整整一个月,没有他任何消息的一个月,她有多么害怕无助啊?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哪怕极力克制,声音里仍旧带着重的哭腔。她本就是一只浑竖满尖刺的小刺猬,却颤颤巍巍对着他袒出自己最柔最温的小肚。
她在他边,经历了漫长的恢复期。她好像一直在哭,萧逸从来不知,原来她小小的里竟藏了那么多的眼泪,吻入口中是咸的,热的,将他的心一点点灼伤灼痛。原来神上的痛苦,可以将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最开始她说想分开睡,萧逸不解:为什么?是不是我又错了什么?
他害怕自己的无心之举让她脆弱的心灵再度受到伤害,他真的经不起第三次分手了。可是她摇着,半遮半掩地告诉他:没有,我只是,想一个人睡觉。
萧逸收拾去了副卧,半夜的时候他辗转反侧睡不着,静谧中听见隔传来轻轻的磕碰声。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房门没有锁,亲眼看见他的宝贝用额一下下不停歇地磕着墙面。
他冲过去抱她,掌心捧住她的前额,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怎么了?
难受她在黑暗中轻轻地告诉他,不是,是心里,好难受。
难受就告诉我,别伤害自己。他心疼。
怕打扰到你。
傻瓜。
他低下,在她额印上轻轻一吻,随即翻上床,将她拢进自己怀里,用温温着她微凉的躯。
不想吃药,也不想去医院。她任地对他提要求。
明知这么是不对的,可不忍心拒绝,一遍遍答应着她:好,都听你的。
她不想吃药,那就不吃。她不想被当成病人,萧逸就保持着一颗平常心陪着她,他愿意陪她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愿意陪她慢慢好起来。
寒冬过后是春花开,万物复苏,她也会好起来的,他不会放弃她的。
病情严重的时候,她会尖叫,捂着耳朵蜷缩在墙角,发出脆弱的疼痛的尖叫。整个人被成小小的一团,颤抖着紧闭双眼泪。
萧逸掰不开她的手指,她急促的尖叫只有一声,随即就被吞进咙里,哭泣是无声的。
她很痛苦,源源不绝的眼泪像碎掉的钻石,一颗一颗砸下来落进他的掌心,汇聚成一条河在他手中淌而过。河是的,萧逸便生出错觉,在他手中的不是眼泪,而是她的生命。
他握紧掌心,想要用力住,却发现这条河里原来全都是碎掉的小钻石,未经打磨锋利无比,一瞬间就将他的掌心划破了无数个细细碎碎的小口子。
没有渗血,但是那一刻,他终于会到了一点她的疼痛。
别我,别我,求求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脆弱,她在祈求他离开。可萧逸怎么舍得走掉,他没有办法分担她的痛苦,只能抱着她,一遍遍轻抚着她的后背。她开始咬自己的嘴,如玫瑰花的被尖锐的小虎牙戳开深深的口子,鲜血一滴滴沿着她的嘴角渗下来。
萧逸掐住她的下巴吻上去,他克制地用着力,她被迫承受他的吻,于是再也伤不了自己。他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攫取她柔的尖,铁锈的甜腥气息在二人口中辗转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