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侵入髮丝的冷雨,也慢慢温了。她冰冷的子渐渐恢复了温。
现在的孟白看上去,比当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来得要快乐得多,神得多。他和那个女孩站在一起,那麽阳光,那麽耀眼,一如高中时筱依依认识的他。他们俩相得益彰,那麽般。
热水淋著,筱依依觉得,自己的泪和水为一了。
她只记得,她喝了很多很多的酒,麻痺了自己。本来喝了那麽多,她的都轻巧了,她脸上带著笑,想著,徐夜算什麽,他们本也没有在一起,他走了就走了,有什麽了不起。
他走了。
筱依依坐在酒吧门口的长凳上,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别再骗自己了,他走了。
醒醒吧。
虽然她和孟白分开,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但是她感觉却像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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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徐夜已经走了。
但是没办法,她要认清现实,她要强迫自己认清现实。
她慢慢地在地上跪坐了下来,觉得一呼一都变得艰难。
所以筱依依近乎愚蠢地安自己,他们还是在一起的。
筱依依轻轻地开口,低声对自己说:徐夜走了,他不要你了。
当时似乎也是类似的天气。冷的夜晚,冷的风,她的上冰凉,寒意渗进骨里。
得而复失的痛苦。
筱依依的心钝钝的痛。她不得不嘲笑自己,居然自欺欺人了这麽久。
筱依依抚著口,用力地呼,在不知不觉之间,早已经泪满面。
筱依依渐渐地从无声落泪,变成了小声啜泣,又变为嚎啕大哭。
在自己的家裡,在让她感到孤寂但安全的黑暗里。筱依依使劲地,放肆地哭著,她强撑著爬起来,打开卫生间的灯和热水,把花洒开到最大,待到热气充满淋浴间小小的空间,她一件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
她的声音在颤抖,但是她还是一字一句地说给自己听。
在这冷雨里,筱依依仍是慢慢地走著,她没有打伞,一路走回到家之后,髮和外套的肩都了。
哦,对了,是六年前。
徐夜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还能麻痺自己多久呢?
她仿佛记得上次这样哭泣,也是为了徐夜。
迟钝地到来了。
那才叫在一起。
但是她却夺门而出,奔到了酒吧,想看看他是不是还在。
怎麽可能让你这样苦等呢,他难不知,你会有多难过麽?
在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冷冷的雨。南方的雨总是绵密的,轻柔的,但无孔不入,渐渐地就浸了髮。
她太久没有好好哭过了。
痴心妄想。
与其让自己沉溺在半死不活的自欺中,承认悲惨的现实,是不是更乾脆一些呢?
她迟迟迴避著这个事实,她一直告诉自己,徐夜只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即使他没说为什麽离开,即使他也没说什麽时候再回来。
后来,她哭了,哭得痛快淋漓,从心到都觉得轻了,就像现在一样。
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吧。
筱依依对自己说,什麽尊严,什麽面子,如果见到徐夜,就都不要了。她要求他试试,如果她求他留下来,那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可惜啊,世界上那麽多的美好,筱依依还想跟徐夜一起去感受;世界上那麽多的情感,她还想著和徐夜一起去会。那麽多美丽的地方,筱依依想著,徐夜自己去过了,是否想著再带她去一回呢?
筱依依最后在购物中心喝完了那杯孟白买给她的拿铁,然后和孟白告别,自己走回家。
一巨大的苦痛,突然就漫上心,充斥著她的五脏六腑和四肢,这种苦痛来得如此剧烈和汹涌,她甚至感觉她的躯已经盛不下这麽多的苦楚,那些负面的,绝望的情绪,从她上的每一个孔渗出,蔓延到了整个空间。
:杨景,你终于知给我打电话了是麽?
但是徐夜也没说,是和她分手了,不是吗?
这句话由她自己说出来,鑽进她自己的耳朵,仍像是在她的心扎上了针一般,痛彻骨髓。
醒醒吧,徐夜走了。他又走了。
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淡去的记忆仿佛本就不属于她。
然而再见到了孟白,她才意识到,情侣之间的在一起,理应是什麽样的状态。
两个多月了,如果他会回来,难不是早就会回来了吗?
徐夜还是会为了她回来的。
筱依依开了门,走进屋,脱掉鞋子和外套,在黑暗的房间里愣愣地站著。
还要活著,不是麽。
而她和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