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唤人过来,把三尸老祖平日爱吃爱喝的都上一遍,姑娘看着选喜欢的,命他们记下,想用就随时要,可好?”
商卿夜微微皱眉,觉得她的说法有些奇怪,但并未深究。说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碰到不将他视作工、能好好沟通的穿越者,不是真是假,起码有一个针对“系统”的突破口。除却自己堕魔,以及后面几个剧情大节点固定不变外,天会松散地派一些穿越者过来,或改动原有的剧情线路,给他增添麻烦。如果能弄清楚俞霜手里都有什么任务,就能提前安排,借力打力……
“那个果馅儿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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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卿夜,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好人。”
“你是好人,你向我寻求帮助。”俞霜像在自言自语。“那我……我必须帮你,对么?对的。那我帮你。该怎么帮?”
“那便该明白,我与话本之人截然不同。故事荒谬,我却非荒谬之人,自然不甘被天摆弄。我愿意为姑娘续命,此外,功法修为,法秘宝,应有尽有。”
俞霜静静地听着,商卿夜试着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可连他这种自认阅遍人心的老手,也看不懂女子心中可能的情绪。
“可能我只是个‘添’吧。”俞霜吃完一碟三块的酥,又拈起一枚圆形饼,放入口中,惊喜发现小饼外糯,里面填着她吃不出来的果馅,吃完上甚是清爽,恍若被清风通了一遍滞涩的脉络。
眼下不算一个继续沟通了解的好时机,再怎么说,也得让俞霜换下上有别莲华域的衣物,适应环境,打坐休息一番才是。
“回报?”女人愕然瞪大双眼,嗓音都提高了。“帮助好人,帮助必须该帮助的人,不可以索要回报的!”
商卿夜不答反问:“姑娘可看过名为《仙尊堕魔后》的话本?”
他将自己的思考半遮半掩地说了,又把遭遇讲得凄惨几分,要求俞霜合他一起行动。这要求甚是麻烦无礼,便是被拒绝,商卿夜还有后备的几种说法,不料俞霜一口答应。等了半刻,商卿夜也未等到来自俞霜的要求。
她抖了一会儿,慢慢松开自己,大大的眼睛里着一抹水意,瞅着他点点。
“……谢谢。”
商卿夜本来就是个思虑颇多又事无巨细的子,轮回再多,也改变不了本,脑子里念着琐事,面上却不带出来,只笑着让俞霜宽心休息,明日再谈。
俞霜脸上划过一丝迷茫。
剑修自己都未发现,他从一开始的防备、装相,语气一变再变,现在已经带了些哄小孩的意思在里面。
“翻过几页。”
俞霜慢而犹疑地点点:“想再吃一盘,会不会太多了?不吃也可以的。”
很轻很薄的一声,伴随着更弱的一句话音。
他的声音本来就清朗悦耳,此刻用这种又柔,又带着点安抚意味的语气恳求,倒甚是摇撼人心。
眼角余光的生命倒计时。“你这‘系统’倒比我见过的都要简陋。”
一整个寝室都归了俞霜,剑修即将踏出屋内时,后传来一细而哑的问询。
俞霜愣了一下,双手抱住,开始发抖:“谁……你说谁……不知啊,大家都这么说……大家都是好人,不可以要回报,不可以的……”
“我读过故事,你未过什么错事,却无辜受害。”
声音忽然一弱,商卿夜不解扭:“俞姑娘想要茶点?”
商卿夜没再多问什么,俞霜吃完饼,又喝了两杯灵茶,干净手上的碎屑:“你带我来这里,为什么?”
“抱歉,我不问了。”商卿夜用袍袖裹了手,握住俞霜的手腕。“俞姑娘可要洗漱?我去命人找两个手巧的婢女过来。”
“……万望姑娘助我脱离命途束缚。”
商卿夜被她一句话堵在口,面似的笑都淡了几分,心下是真的好奇:“……是谁这么告诉姑娘?”
商卿夜眼底闪过既厌且憎的冷意,面上却笑得温柔无奈:“正是如此。”
就……怎么说呢,商卿夜自诩见絮了怪人,俞霜也算怪得特别奇怪一类。
俞霜听了,就又怔住了。商卿夜就当她答应,抬步出去叫人。
“……俞姑娘愿意帮我,不知想要什么回报呢?”无奈,他只好主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