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白。就这样，妇人没有投河，三个愿望却都实现啦！”

        前桥笑：“这故事……的确很新奇，那老妪想必不是凡人，既让妇人活下去，复了仇，又帮她找到情郎。”

        “是啊，老妪就是奉阴婆嘛。”

        前桥闻言心一：“你说谁？”

        “奉阴婆，我们信奉的神明，只有她才会化老妪，帮人实现愿望。”

        等等，善良老妪形象竟是那位邪神的化？简直像是给前桥感动的心当一棒，她冷笑：“这妇人只‘献祭’了肉汤和肚兜，奉阴婆也会帮忙吗？”

        “至少我祖母讲的故事里，是这样的。”卯卯接着从书架中找来一本书，翻到某页，对前桥，“可在此，故事变成了这样。”

        前桥接过，见那故事同卯卯讲的大相似，剧情发展却截然不同――有妇寻死三次，均在河边偶遇老妪，老妪听罢哭诉，没要肚兜或者肉汤，只要她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为婆婆织衣，婆婆眉开眼笑，劝阻儿子酒后打骂媳妇；第二件事是为孩儿煮汤，孩儿心满意足，在祖母迁怒母亲时出面解围。

        第三件事是帮小姑赶蚊虫，助她安睡，妇人因此发现厨房失火，及时避免一场火灾。

        全家感激妇人，妇人则，多亏有奉阴婆提点，自己以忍让面对生活，否则还要一直活在怨怼中。

        前桥傻眼了，卯卯讲的故事明明是鼓励妇人反抗，追求真爱，怎么到这书中变成忍字当了？简直天下之大稽！

        “或许是祖母不满意这故事，才改了它的情节吧。”

        “你祖母是哪年讲了这个故事？”

        前桥翻看书序，问卯卯。卯卯寻思了一会儿，答：“那年我大概五岁，应是十二年前。”前桥摇：“这书是五年前才刻的，年轻着呢，要我说，没准儿你祖母讲的故事才是原版。”

        “什么意思？”

        前桥冷笑，兴国的换文学还少吗？连飞羽将军都能改成狐狸，魏留仙都能变成畅销书中淫娃妇，何况一个没名没姓的民间传说？

        “我是说，这种书面故事往往采自口耳相传的素材，再由笔者加工形成文字。它并非故事本貌，而是注入笔者观念，包倾向的。”前桥举着书，“在你们兴国文学史上，这已不是个例了，我估计二三十年前的刻书，才会有你祖母说的那个版本。”

        “那样的书，恐怕要去我父亲的书房找了。”

        前桥突然唤住她：“卯卯，你所了解的奉阴婆，是个怎样的神呢？”

        “什么？”

        “为何她会帮助女子追求新生，又用残忍的手段束缚她们，杀死婴儿，献祭妇女？她不是老妪吗？为何不同情关爱同类？这好反常。”

        卯卯皱眉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