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两杯泛红的水,随即将自己的血也滴了下去。
“药我自愿吃了,陛下既已得偿所愿,便好好养着吧,我晚些时候再来。”念息给他盖好被子,转摆了摆手,大步星地往门外走去。
“陛下多虑了,即便你浑透,也不会给我带来半分不适。我问你,是为德罢了。”
景借眉微挑,没再言语。
“你确是心甘情愿地服下了。”景借慢条斯理地放下匕首,脸色看上去却更差了些,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
“孤竟不知,莫非这同息相连不止痛感?”
那人刚上气,就挣扎着起准备自己走回床榻。他每走一步,女孩都捂着膝盖如坐针毡,忍了一会儿后终是忍无可忍,冲上前将他一把抱起,省得他继续折腾。
几缕碎发耷落在他瘦削凹陷的脸颊,咳几声后呼声很快急促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握成拳,一下下捶打着口。
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惊愕,这怎么可能。
“姑娘对孤这副,可还满意?”景借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景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阴冷的眸子里心思莫测。突然,他的左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低看却不见任何伤口,不多时手掌竟也一下下撕裂般疼痛。
十分钟后,她的额上传来剧烈疼痛,腰和膝盖也一阵阵扯着疼,想来是连接已经建立起来了。
念息很快也感到自己口阵阵闷痛,连带着全各前仆后继般酸疼不已,便快速给景借施了针。
“你,出去。”景借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侍从,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
江离立起,有些担忧地瞥了眼抱着趴在桌子上的女孩,咬了咬牙转离去。
念息本来在难受地趴着,胳膊突然传来一下剧痛,她猛地抬,只见那人的衣襟已然被血染红。
景借的目光在念息上停留一会儿,随即拿起桌上的匕首,往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
乌黑的药一进到嘴里就泛起厚的苦味,念息皱着眉,迅速和着腥甜的血水吞了下去。
景借本就刚过气,这会儿位突然变化,一时间无所适从,眼前黑得什么也看不清。他的脖颈无力地耷拉在念息的胳膊上,瘦得扎人的得如同一滩烂泥。
“我方才摸陛下的衣服透了,可要唤人更衣?”念息将手抽出来,没接他的话。
等他平躺着被安放回床上后,贴的衣服已经汗。念息的手还垫在他后背下面,心中不由感叹,令天下闻风丧胆的少年帝王,竟真是眼前这个走几步路都能活活死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