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然被算计失去法力,可毕竟仍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还有一功夫可供驱使。反观怀中之人,出生至今从未有一天舒坦,如今算计完自己,也算是立遭到反噬,受尽病痛折磨。
景借感受到心口的温热,缓缓睁开眼睛,安静地看着她。这一刻,少年的眼中莫名清澈,平日里如影随形的戾气突然散了。
“不...孤...难受...”
“你为封我灵脉,元气耗尽,无法承受长年积攒的蛊毒。若要短期内祛除,只能通过排出,纵使你能侥幸逃过尽衰竭而亡,后面还有解蛊的折磨等着你。”说到折磨二字,念息特意咬重了音节。
罢了,魔胎天生背负孤寂苦怨,怨恨他又有什么意义?
“哪儿难受?”念息继续安抚着怀中孱弱的少年,语气安稳又轻柔。
少年冰冷的一时难以适应水温,被激得大声,出于本能在水中拼命踢踹。
她仔细观察着景借的表情,报复地想看见他惊恐害怕的样子,可那人似乎毫无反应,眸中没有一丝波动。
她尽量轻柔地把人横抱起来,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她将景借轻放到浴池边的榻上,给他褪去衣物。
少年的尽显着病态的苍白,左口心脏的位置上蜿蜒着一骇人的伤疤,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被鞭打过后留下的痕迹,从颜色来看应该也是陈年旧伤。
“口...不上气,水温...”
念息颤抖着将手覆上那块心口上的疤,心想这应该就是出生时被先皇刺的那一剑留下的吧,也奠定了他此后病痛孱弱的一生。
“血...”他嘴角抽动,声音模糊不清。
景借在女孩温热的怀中,腾空之际便两眼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他难受地着,包骨的细胳膊缩在前。
景借坐起来后空气通顺畅了许多,也渐渐适应水温。他没有力气,整个人在念息上,下巴靠着她的肩膀。
念息怕他呛水,立把他上抱起一些,贴着口按进怀里。
“你不恨孤?”他摸了摸女孩落在自己脸上的泪,疑惑地抬。
“你对孤了什么?”
“别怕,放松。”她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在他耳畔轻轻说。
“我在黯阁的时候就说过了,是陛下不信。”
念息见他已经衰退成这般光景,皱着眉轻叹一声。
“念贵人...送孤去浴池。”他沉默良久,突然开口说。
“是你...曾将孤护在下...”
那人张着嘴涎水横,对下失守没有半分察觉,反而因为忽如其来的轻快而发出几声微弱的呻。
“你不恨孤算计你?”他再一次问。
念息回过神来,怕他赤着凉,迅速抱起他坐进水中。
那人眼前突然一黑,强撑的脖颈耗尽力气,连带着子一栽倒在床。他着气,脸色白得吓人。
念息确实气那人算计自己,但见他浑黏腻,间还散发着蛊毒的腥臭,终究无意折磨他的。
话音刚落,那人突然愣住。他从未于人前袒自己的弱点,这会儿竟不知怎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念息冷眼看着他歪歪扭扭地枕在胳膊上,嘴角大片出津,虚脱得只能勉强维持呼,姿势百般难受却动弹不得。
他再一次不由自主地答了女孩的问题,内心忐忑地等待着她利用话中的线索对付自己。
两人口紧贴着,他感受着前方熟悉的心,突然睁开眼。
景借没再接话,趴在她的肩上昏昏睡。
意料之外地,没有嘲讽,也没有折磨,女孩把他抱起来一些,让他两岔开地骑坐在自己上。
又何必指定我救你?”
“让我抱你坐在怀里可好?这样呼气能顺畅些。”
刚走了几步,黄的缓缓从他间出,落了念息一。
“以后一定不给陛下算计我的机会。”念息顿了顿,平静地说。
她慢慢在少年面前蹲下:“陛下可知,自己被人中下蛊虫,又可知这种蛊只能在血中存活?那么你猜,是如何进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