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出,提笔写下一个方子。
念息没有犹豫,因为她深知这是那人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去把药煎了拿来。”钟离看了眼昏迷中的少年,并未正面回答,只将药方递过去。
“若真能有成效?难说师父也不知会如何发展?”
念息往后踉跄了几步,眼中的光瞬间黯淡。
“更何况紫蔓箩化浊气,一开始还能被清气压制,但只要它还在内,化的强度与时俱增,再过几个时辰,即便源源不断地输入清气也只能延长数日寿命而已。”
钟离点了点,算是默许。
“对了,今日情况特殊,为师放你一天假。若他撑不过今晚,你明日晨时便来医馆报到,若他侥幸撑过...”钟离抬想了想,“那便多放一日,后日午时后过来!”
“清气...这么说给他清气便有救了!”念息眼睛一亮,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
“你这丫,”钟离拍了下她的,“就算清气有用,你上哪找去!”
半个时辰后,念息端着热腾腾的药回来。
“师父...”
就在她神经紧张,惴惴不安之时,钟离已经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
“师父?”
就当她舀起一勺药汁快要送到景借嘴边时,钟离突然再次开口:“你可要想好了,这药未必用,就算真有用,老夫现在也没法预测它带来的副作用,更不知紫蔓箩会以何种方式排出。”
念息刚要将份脱口而出,却听他继续说。
“你也知紫蔓箩百年才成一株,怀浊气之人史上寥寥无几,老夫无非据紫蔓箩药下此方,并无前例。”
一碗药喝得滴滴漏漏,废了好大劲才算喂完。
在念息震惊的目光中,他潇洒地关门离去。
“你莫要小瞧这药,若真能有成效,可比清气用的多!”
他对上念息焦灼的眼神,悠悠说:“事已至此,他醒或不醒,只在天意,不在人为。”
数百年里,曾有两世魔胎被人种下紫蔓箩,皆无生还,难他真有办法?
“那师父这药...”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师父有办法能解紫蔓箩?”念息忐忑地看着他从容不迫的神情,内心隐隐燃起一丝希望。
念息沉默片刻,下定决心般将人扶起,端着药坐到他旁。
钟离捋了捋胡须:“他的内竟藏有一丝清气,着实令老夫惊奇。”
这些药材里虽有名贵之物,却都称不上是什么奇珍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