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大司后容貌相类,格却大不同。
自丧母后,公主情大变,从前爱画秾丽的花鸟,此后只画魑魅魍魉。新来的黄门娥误入她的画室,常会被满的青面獠牙惊得魂飞魄散。
嫁文士就一定好么?
银瓶乍破<穷相女子(上官玛丽)|PO18臉紅心
河东司氏出美人。先有司茜茜妖姬祸国,后又有司娥皇光艳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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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皇有林下风气,终居高位,却从不以皇后分凌压他人。而公主是今上与元后的胎长女,自幼所受的爱,比夭折的冲懿太子还要隆厚。执拗起来,连今上也拿她没办法。
自幼及长,司女王的才貌风骨一直难与姊姊比肩,她原本也不在乎,但堕到今日这般不堪的境地,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从柔笑了,“你比我更了解我孃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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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媪等退出后,从柔继续勾勒山魈的盘角,有意仿照小司后新创的发髻式样,面上忽地掠过一丝嫌惡。
从柔停下画笔冷问:“王家老兵比它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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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三女,公主这个词在中,却是专指他的长女,十七岁的汉阳公主从柔。
一个小女孩子,待自己亲人这样不宽恕,不是太过分了吗?
银瓶乍破
它指的却是她正在画的一幅山魈图。
婴齐最终未能等来女儿的曲膝卑词,而礼已应时开启公主出降的程序,渐成骑虎之势。
竟不顾皇家面,在母亲葬礼上谴责父亲与小姨,教自己难堪。
她的皇父即是都雅文士的典范,工词度曲,能书善画,当然也有文士自诩的种种风病,看中那一殿一殿的美人,一院一院的娘子就知。最重要的是,她的母亲从这段婚姻中得到幸福了吗?
我那时才十五岁呀,女王在心中呐喊,老谋深算的兄长见了皇帝,尚且战战兢兢,凭什么要求我一个小女孩坚拒天子的诱?
但皇帝忽然对她求欢。
周媪泪盈盈,在从柔前跪下,“公主,以陛下为人,断然看不上王家老兵,所以迟迟不发话,正是等你去求他呀。一生大事,你就低一次眉又何妨?”
周媪噤声。
“你孃孃知你要嫁一个武夫,泉下也会不安的。”
有第一次,就有后来的若干次。偷情的刺激,与她年轻稚的,令皇帝罢不能。直到孕撑起的凸肚,在病骨支离的姊姊跟前了脚。
武夫她未必受得了,但提到文士,她已有生理的厌憎。
整整十年了,她从不主动省问父亲,见了面态度也恶劣至极,待继母如仇雠,视异母弟妹如无物。
追本溯源,她不觉得自己有行差踏错。
娥皇病重,中势必易主。她入侍药,是长兄司謇的意思,亦已获娥皇首肯。她何尝不知,作为继后的第一人选,当此时须规行距步,不堕司氏的清望。
那样强不可抵挡,那样文雅俊美的至尊天子,还是目下无尘的司娥皇的丈夫,居然对她萌生望,如太阳破云,炽烈的光芒晃得她睁不开眼,浑骨像被抽去,昏沉沉被他抱到书案上,肆意玩弄。
姊姊那厌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