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误的甚至不是他,他只是受了池鱼之殃。
司昶的祖父司擎天初为广州刺史,庇护过放岭南的崔大家族。崔氏女重获帝后,崔氏复振。司擎天也受到嘉奖,迁扬州刺史兼江淮转运使。
婴齐亲自主持长女的婚礼,并非不信任女王,只是觉得从柔是他与娥皇仅余的血脉连结,惟他有资格代表娥皇嫁女儿。
其子司謇为东属官,见婴齐风重色,将绝色多才的大妹娥皇引荐于他,司氏一跃而为后族。当娥皇病将不治时,又运作小妹入为继后,使中不落旁家。
司氏重新崛起,不过是近几十年的事。
从柔危髻縠衣,辞庙后,不留恋地登车离。
汉阳公主出降,是当年京中最轰动的盛事,也是丧乱之前帝国最后的喧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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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昶痛苦地瞬目,“我会等,但只会等你,等你离开驸的那一天。”
上京居民夹围观,啧啧之余,假装通晓内情地评论,“若先皇后在,公主的嫁妆还要丰繁”,嗟叹无母孤女的可怜。而忠耿的朝臣却一再谏争,皇帝为公主置办的嫁妆远远超制。
之子归
婴齐安排会面,本激从柔悔婚,不想竟平静无波地度过,气得拂袖,“此女天生穷相,不可救药。”
“公主,一个人偶尔犯了错误,就永远不值得原谅了吗?”他委屈又不甘心地问。
殿中丞司昶在婚礼前几度求见公主,皆不获准,遂申请送亲使。在公主宅从柔的新起居室,他们有短暂的谈话。
婴齐于高台上眺送,满目繁华,却满怀惆怅。
*
他一生最痛心的事,除却娥皇的死,莫过于长子华章的夭折。
从柔隔着纱幕觑看,个个形容同王邯相类,都是虬髯莽汉,卷起衣袖
见司昶默然,她忽地一笑,神态有旧时的调婉转,“耐心等几年,等从慧、从美成人了,你一样可以娶公主。她们是太子的同母妹,更加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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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归<穷相女子(上官玛丽)|PO18臉紅心
只听王昭仪又:“妾另有一事嘱公主。王邯实为我堂弟。他是个极好的人,愿公主善待他。”
嫁妆纷繁络绎,先期送往公主宅。
婴齐的荒淫。以至于他不能理解,一向不嫉妒的娥皇,为何偏偏介意他与女王的私情,至死不原谅。
燕于飞<穷相女子(上官玛丽)|PO18臉紅心
燕于飞
娥皇所诞育的一双儿女,就如同她本人,华美脆弱如琉璃,与俗世格格不入。
从慧、从美与而今的太子崇章皆为小司后所出。
司昶作为司氏未来的家主,的确钦佩祖父的眼光与父亲的手段。见从柔讥讽,亦不恼,只:“陛下已授我宣州刺史,我来一是为表明心迹,二也是为辞行。”
“那你岂不成了司氏的不肖子?”
夜深了,前堂依然喧闹不休,是王邯与他一班军中朋友在斗酒酣饮。他先已告知从柔,这些人会来聒躁。
从柔:“我耶耶在我孃孃丧子病重时临幸小姨,你耶耶为了富贵,等不及大妹咽气,就送小妹入邀,他们觉得这样合理正当,不是错误。你也赞成他们的法,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