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黄莺儿

        文鹤戏言澄信tong了松鼠窝，在座听得都笑起来。澄信dao：

        “哪里。儿妇闲来无事，剥了许多。她屋里用不了，给她哥哥（昭江）同我一人分了些。”

        文鹤听得更诧了，挑眉细瞧那瓮里。满满一瓮榛仁，雪白可爱，浮pi不见一丝。文鹤收回眼神，左手拾了一把“咯啦啦”倒在掌心，笑dao：“这东西倒费指甲得很。”

        澄信一怔，瞧向大哥，大哥没甚么表情，澄信略想一回，笑dao：“何物伤指甲，三哥自然是最晓得的。”

        文鹤没话。澄信见文鹤无言，起shen施礼：“弟失言了。”

        文鹤将tou摇摇，把弄着几粒榛子。

        “数家砧杵秋山下，一郡荆榛寒雨中。”

        纯仁倒有些糊涂了，抬tou瞅了文鹤。澄信细想一阵，试接dao：

        “长安一片月，万hu捣衣声？”

        文鹤听了撂下榛子，抬tou朝澄信一笑。几人了然，澄信却立刻红了耳gen，讪讪dao：“兄长典用得不切，该怎么罚？”

        文鹤朗然一笑，“是我说错话了，该罚。”说着将手中冷茶饮了，又dao：“不过记起一点闺房琐事，就说岔了。”

        纯仁、澄信相互望望，并不深问，就此揭过。

        席上一时无言，文鹤对了一碟榛子若有所思，纯仁啜着茶，澄信再去侍弄炭火，一时记起，撂下扇子又dao：

        “倒另有一件事要烦大哥。前日去瞧良哥儿，良哥儿说问哥哥们好，再有便是银钱不够使用，再要五百两。”

        一句说得纯仁抬了tou，同文鹤相互望望，诧dao：“他倒有许多使用。春天才给了三百两，这会儿又缺钱了？”

        澄信却不知这件，dao：“哥春天给了？他倒一直同我哭穷，模样恁可怜。”

        “他银子究竟使哪儿去了？”文鹤不解，“dao观我也识得几个，比他排场大得多，也不见这样用度。”

        “说他zuo法衣罢，不见几件正经衣裳。说他修殿宇罢，山上就那几间破房。日用也不过那样东西，钱恁的就没了？”

        “你实说，可是他同甚么不三不四的人在来往。”纯仁认真板起面孔。

        “倒真不曾。”澄信实说，“从不见甚么人上山……城里那几个gong观有时也同他去信，他也不回，就撂在一边。”

        “莫不是炼丹？”文鹤插dao，“那可是个无底dong，多少银子也不见响。”

        纯仁肃然作色：“胡闹！外丹岂是碰得的！银钱事小，没个缘法ying去吃，一条小命断送了如何使得！我这便得上山一趟……”说着面孔愈板起来，眉mao拧在一chu1脸色铁青。两个弟弟都怕起来，澄信忙拦阻：

        “大哥先别急，每回家信都提这事，弟上山时特意瞧过，丹炉子冷清清的，想也不至于……”

        纯仁还不肯，澄信忙接dao：“大哥不放心，写封信弟带去便是！这时候忽跑了去，倒显得弟背后饶she2了。”

        纯仁这才将面色缓下来些，捻须仍拧着眉mao。“父亲当日太chong了他，天大的胆子镇日胡来！”

        另两个不敢吱声，文鹤一旁瞧着澄信乖驯面孔，一阵好笑。又一阵，澄信试探dao：“那银子……”

        纯仁叹气，“给罢。说少不少，说多却也不多――家中还难不至此。”

        几人都有些酸楚，澄信垂首称是。

        秋雨一场连着一场，秋气便一层层深下来。眼看入了冬，纯仁亲自发舟西上，为国公府张疏贺寿。陈氏算着日子将近便打叠起行李，预备文鹤一同上路。

        文鹤此时一手扯着五岁的璐儿，怀里抱着才两岁的莼儿边逗弄，笑dao：“真儿这个倒像我，绵儿生的这丫tou，我看不像绵儿，又不像我，倒和夫人一个模子刻出似的。”

        说着笑点着莼儿鼻间，“小势利眼儿，是晓得家里谁最利害，长成这样讨母大虫喜欢是不是？”

        陈氏一听没好气，笑啐dao：“烂了she2tou的！谁是母大虫！再说看不捉只大虫来咬你！”

        那孩子却仿佛听懂了，咯咯地笑起来，lou出几颗nen白ru牙。

        “你看我说中了，我们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