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只是世人……并没有蕴儿这般简单。”
蕴儿听了将脸孔埋入父亲怀中,文泽望着蕴儿发丝,半晌出几个字来。“……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女儿还在怀中痴缠许久,文泽半晌还:“蕴儿如今还小,才会觉着哥哥们都是一般。有一日,蕴儿大些,便会晓得总有一位‘哥哥’是不同的。”
“蕴儿……从没想过,愿意那位哥哥是谁么?”
不闻回声,文泽低,蕴儿自他怀中抬起来,攒了眉一言不发,对了自己怒目而视。
文泽一怔,低眉许久,小心还:“蕴儿总会长大,嫁去人家。到那时……世子也好、敬哥哥也好,旁人也好,蕴儿喜欢甚么样的哥哥……蕴儿若有了主意,说与爹爹,爹爹都答应的……”
“没有没有没有!!!!!不嫁不嫁不嫁!!!!!!”蕴儿忽然起,泪一下下用力顿足在地上,“甚么嫁人!甚么不一样!蕴儿今日不嫁,他日也不嫁!蕴儿一个哥哥都不喜欢了!爹爹讨厌!”
文泽一怔,忡然变了神色: “……日后……也不嫁?”
蕴儿一下环住爹爹,一面生着气,却泣声:“蕴儿一辈子陪着爹爹,蕴儿不嫁人!”
文泽中一阵翻涌,狠命压下,搂住蕴儿低声:“那么……爹爹若是死了呢?”
怀中明显一僵,半晌没动静,文泽扳开蕴儿望在脸上,“怎么了?哪里不舒坦?上热不热?”
他说着就去探蕴儿额,蕴儿却不动,文泽试过没甚么不妥,扳紧了又望在蕴儿脸上,“哪里不合适?告诉爹爹,爹爹再不说了……”
话才一半,蕴儿“哇”地一声哭出来,搂紧爹爹放声大哭。“爹爹不要死!蕴儿不让爹爹死!爹爹不能死!”
见她哭出来,文泽终于松口气,搂紧了安:“爹爹错了,再不说了。今日爹爹糊涂,尽说些疯话,以后再不说了。”
蕴儿仍旧放声大哭,声音传得老远。玉鲤、秋水贴在窗外互相扯着袖子直咬,隔文鹤听得一官司。
好个慈父,今日算是破功了。
足一顿饭功夫,蕴儿嗓音都哑,终于歇下,仍缠在父亲颈上一些儿不肯放松。文泽不敢再说,慢慢抚了蕴儿颈项。蕴儿呼愈沉。
文泽也终于松下些,顿时觉了浑酸疼,稍往椅上靠靠。怀中蕴儿忽一句呢喃,分不清是梦是醒。“爹爹死了……蕴儿上山……士。”
一雷轰电掣,文泽心一撞,蕴儿却没再说甚么,酣酣睡去。
门首叩声轻起,文泽低应一声,文鹤探进来。
“怎么样?”
文泽轻轻摇首,“睡了。”